这叫许雨的心里很不好受,同时,也很嫉妒。
嫉妒许华浓!
她费尽力气损坏名誉也争夺不到的东西,却是许华浓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甚至,出了这样的事,程墨也不愿意推掉婚约,难道,是真的喜欢许华浓?
一念至此,便是抬起头来瞧着,程墨的眼眸里饱含真诚,却是一直盯着许华浓的,从头至尾,都没有瞧见自己一下,甚至,一张脸上还偶尔闪现出委屈和难过来。
好似是昨天出现的事情,他吃了多大的亏似的!
许雨心里憋屈,但是这番话却是没法说出来,一张娇嫩的小脸微微偏了偏方向,却正好瞧见这两个箱子里面的东西不一样。
其中一个箱子里的东西,宝石都明显大一圈,就连着成色都更好一些,而另一个,成色明显不如那个,甚至东西好似都少了一圈。
正当此时,却是许华浓已经跟程墨三推三请,眼瞧着实在是推不下了,便是收了,许雨连忙敛这眼眸,却发现,那两个小厮转身之后将东西往出送,自己就瞧不见了。
她心里有些堵。
许家大老爷原本还想叫许华浓和程墨多说两句话,但是许华浓推脱掉了,只是说身子骨不舒服。
许华浓面色发白是真能瞧出来的,许家大老爷却有些不耐烦,只当作许华浓是有些恃宠而骄,但是没有问太多,便是任由许华浓离去了。
许雨便也不好带着,只能呀这心思离开,可是心里越发难受,若是她刚才真的在前厅里面吵吵闹闹做了什么事儿,怕是程墨一转身就送个礼上来,可是打自己的脸面!
这样一想,便是想起了给自己出主意的丫鬟,那丫鬟原本是三妹妹的,三妹妹很喜欢这丫鬟,因为她做得一手好糕点,但是许雨也喜欢吃她的糕点,便是去求了母亲,磨了许久,才将这丫鬟磨到自己手下伺候,还因为这件事,三妹妹和自己闹了好长时间呢。
而且,三妹妹还总是指示这丫鬟去给她做糕点,自己以前没有太在意,现在想一想,却是觉得有些古怪了。
难不成,这丫鬟是得了三妹妹的授意?
一念至此,就觉着心里越发恨了,却说不出的难受,脚步也快了一些,都是不知道自个儿现在是走到那里去了,却是瞧见个假山,刚走到那假山的旁边,便是听见了一阵熟悉得到声音。
四妹妹的声音?还有程公子?
许雨心脏跳得快,忍不住偷看了下。
果然是他们,程墨和许华浓。
许华浓不是已经告退了么?怎么程墨也跟过来了?
“许四姑娘,何苦这般对待在下?小生虽说比不过侯爷,但是好歹也是丞相之子,日后也定当是飞黄腾达,为何许四姑娘从见第一面起,便是对小生不闻不问?”
大概是因为四周没有了别人,程墨说起话来都不像是平时那般柔和,甚至咄咄逼人的紧:“可是许四姑娘觉着,在下处处不入那侯爷看的上眼,所以才是这般对待在下?”
透过假山的缝隙,便是能瞧见许华浓已经被程墨给逼迫的无处可退,她身后便是枯死的老树了。
“程公子所言,小女不大理解。”
许华浓笑着瞧了一眼程墨,却是谨慎的退到了一旁去,神态倒是略显冷清:“甚么侯爷不侯爷的,小女也不懂,小女身体欠安,便是要早些退了。”
程墨闻言,冷笑了两声,去堵着许华浓的路,距离许华浓又近了几分,完全不顾及甚么男女之别,许华浓一而再再而三的躲避,而程墨却又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身而上。
“程公子莫要太过于无礼了,小女虽跟公子有婚约,但到底也只是婚约而已,公子这般轻薄与小女子,可是莫要怪小女子不讲颜面。”
许华浓怒道,又是退到了一旁去,美人一怒,脸色又白了一些,却是怒色浸染,叫人看一眼都觉得心疼。
有些美人,果然是人间绝色,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人的心了。
程公子又笑,全然看不出来怒色,但是许华浓前世跟了他五年,怎么能不知道他的脾气?怕是早就气的要杀了人了,可是现在还能扯出来一张笑脸来,估摸着,是对她已经忍耐到极点了。
前世的时候,她可没有能让程墨忍耐到现在的心思,那个时候,程墨却是瞧见她都觉得厌恶的,可是看现在,她居然能叫他这般忍者压着,满心愤懑却又说不出,许华浓可是觉着心里有几分宽慰来。
从她现在开始,就跟前世不一般了吧?若是跟着前世的步伐,然后嫁到程家,将程家折腾的翻天覆地,说起来还真挺好听呢。
只不过,许华浓不想了——这也太心力交瘁了,如果真的到了程家,每天都瞧见那些人,恶心的叫她都说不出话来,到时候,哪里还有精力跟那些女人缠斗至此?
还不如直接去搅碎了她的心肝儿才是。
程墨果然不说话了,却是细细的盯着她:“许四姑娘,你可莫要这般胡搅蛮缠了,你身为女子,却与侯爷那般牵扯,岂是将我程墨放在眼里?若是许四姑娘果真知道男女有别,又为何外面都谣传有媒婆上了许府的门?”
一念至此,程墨的脸色都不好看的铁青,拧的好似是化不开的墨一样,甚至眼眶都通红了,一字一句咬的死紧:“许四姑娘倒是跟我严令恪守着男女有别,你可曾问一句侯爷,也说一句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