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皇后有嫡亲妹子,没有嫡亲兄长,仅有几位堂兄。有出息的不多,眼前这位算一个。身为国戚,竟肯纡尊降贵向她一个小孩子行礼,她自然不能端着。
双方见了礼,夏统领瞅瞅方才的打斗现场,不解道:
“郡主,不知方才何故打斗?你们是自家人,传出去恐遭人非议。”
有郡主在,用不着吕参军回话,识趣地眼观鼻鼻观口充当安静的背景板,由小祖宗自己招呼。
“没什么,我想出去逛逛,吕参军奉家父之命阻拦,不让。我一时气愤才起了冲突,惊扰国舅是安平的不对。不打了,我们走。”
浑水摸鱼,趁乱逃离。
“郡主!”吕参军识破她的意图,果断挺身而出拦住。
“吕参军你不要太固执,我方才可没让他们认真打!”她要是认真,他早输了!
在战场上,侍卫或许不如普通士兵;但论单打独斗,士兵哪打得过侍卫?
真的是,这吕参军太年轻了,不懂变通!
“郡主,除非您带上亲兵,否则打死卑职也不敢放行!”吕参军不管那么多,坚持道。
唔,瞪着他,元昭气得腮帮子鼓起,忽左忽右的。
“我道是怎么回事,原来如此。”夏统领闻言,哈哈大笑,道,“来此之前,陛下吩咐过,定远侯在山里静养,但不必拘着安平郡主。若有需要,命臣尽量给郡主提供便利……”
既然她不愿带自家的亲兵,无妨,北郊附近一带皆有禁军把守,可以确保她的安全。另外,北郊地方不小,由夏统领派出两名熟悉地形的将领给她带路。
“你回去禀报定远侯,安平郡主在山下的安全由我负责。若郡主少半根毫发,本统领提头来见。”见吕参军还是一副犟到底的表情,夏统领又道,“虽非正式口谕,那也是陛下的意思,你想代定远侯拒绝吗?”
是拒绝,不是抗旨,但与抗旨无异。
吕参军当然不敢代自家侯爷惹陛下不喜,连忙拱手退至一边,神色为难地看着小郡主,巴望她能像方才那般懂事改变主意。
“我们走!”元昭不理他,兴奋地率领众星卫狂奔下山。
夏统领见状,一路长笑骑马下了山。
其实,陛下的这番话是在凌晨飞鸽传书送过来的。说无论安平郡主想干什么,让他务必配合达成。
至于陛下的用意,不重要,自己听命便是。
吕参军见无法阻拦,不敢耽误,果断派遣一早在此候着的亲兵骑马远远跟着。而山上早已得到消息,姜氏被朱寿诊过脉,比定远侯更需要静养。
父女一场,定远侯知道女儿一旦冲出树林,不达目的绝不甘休。
为免姜氏担心,命朱寿在她今早的药里添了一味有助于安眠的。让她好好睡一觉,等到晌午才能醒。到那时,女儿差不多回来了,使她不至于提心吊胆。
“侯爷,他不是想对郡主动手吧?”倒是季五很担心。
郡主远在南州时,针对她的刺杀就没停过。
“不会,”定远侯专心研究姜氏给他的一盘残棋,“有夏统领在,我很放心。”
夏区正是皇亲国戚,女儿死在他手上,等于死在皇家的手上。那人是不会犯这个蠢的,况且,到底谁是将星他还不确定。
若女儿是男孩,不管是否将星必死无疑。
可她是女孩,女儿外向,心防脆弱,容易心软。只要掌握其弱点,她比男儿容易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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