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信反正已经打算将此马转赠张飞了,当下也不阻挠他驯马。看着远处和乌骓马较劲的张飞,宇信一时来了兴致,不禁出言引诱道:“翼德若能降服此马,大哥就将它转赠于你。”
张飞此刻正与乌骓马斗力,忽闻宇信之言,只觉胸中豪气顿生,赶紧忙里偷闲地应道:“大哥放心,飞定不会输给此马。哈哈哈,小黑子,你是俺的了!”
谁知那乌骓马突然变得更加暴躁起来,在原地是上窜下跳。仿佛是听懂了张飞的话一样,这回它真跟张飞卯上劲了。
宇信等人站在帐外观看局势,也不着急出游了,很轻松似的对张飞的马术品评起来。这驯马可不是件轻巧的事儿,弄不好就得把自个儿搞残。
虽说众人都相信张飞的本事,但乌骓马也非凡品,这结果还真法预料,故而众人都在心里替张飞捏了把汗。倒是张飞骑于乌骓马上,被乌骓驮着在茫茫草原上一路狂奔,短时间内谁也奈何不了谁。
蹋顿身为草原人,生来就与战马打交道。此时看到张飞驯马,也不由惊得呆若木鸡,心中暗想这回算是长见识了。呵呵,族人驯马的技术和张飞比起来根本就是小儿科嘛,这才是大神级的驯马手段。
场外的许褚看着张飞在乌骓马上大耍威风,想到半柱香前自己还被张黑子打得只防不攻,不禁气得两眼喷火。再加上宇信刚才那番有些挑拨的话,那意思摆明了是谁能降服此马就将此马赠与谁嘛。如此良驹任谁看了都会心动,哼,绝不能让张黑子一个人独占好处。
眼看乌骓马在慢慢减速,许褚心里那个着急啊,看来乌骓马快被张飞磨平性子了。心动难奈的许褚此刻也顾不上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小跑上前招手喊道:“翼德兄弟要是不行了就吱一声,褚愿替兄弟一试,到时宝马还归兄弟。”
“不劳许胖子出力,飞还应付得来,哈哈哈哈……”远处飘来张飞那得意的笑声。
宇信一听许褚这话不禁心中大乐,看来这宝马对猛将的吸引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啊,难怪吕布这等无双猛将会为区区一匹百年不遇的赤兔宝马而背信弃义。
恍然大悟的宇信正在为后人不耻的吕布辩解时,却听到身旁的赵云喃喃叹道:“云何时才能碰上这么一匹绝世良驹呢?”
听到赵云这话,宇信再也坐不住了:“哇靠,连赵云这等忠义之人都动了心思,难道……看来吕布真的并非传说中那般绝情寡义啊。”
太阳渐渐开始偏西,张飞与乌骓马的角逐也进入了尾声。只见张飞满面通红,额头上汗如雨滴,可仍死死抱住乌骓脖颈不松手。反观乌骓,也是鼻吐粗气,无力地迈着小碎步,显然也已筋疲力尽。
宇信见此情形,因有意将乌骓送与张飞,于是开口提醒道:“翼德,乌骓已疲惫至极,当速战速决!”
张飞此时正扑躺在乌骓背上,听到宇信这般建议,心中也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可他何尝不是力气耗尽,此刻就是想发力也发不出多少啊!
宇信见张飞迟迟未行动,心料他也相当疲劳了,连忙思索着用什么方法能助张飞一臂之力,又不给众将落下偏袒的嫌疑。
就在此时,突然一道灵光闪现,宇信大笑着跑出几步,对着就快脱力的张飞大喊道:“翼德,用你的必杀绝招啊!想想你平日是如何训练新兵的?”
张飞闻言脑筋一转,旋即明白过来,顿时大喜道:“多谢大哥提醒,小弟这就试一试。”
众人闻听张飞的话,一时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唯有宇信一脸了然的样子。嘿嘿,这个法子还真不是人人都能用的,也只有张飞有这个天赋。
张飞挣扎着在马上坐直身子,集中全身最后一丝气力,突然使劲猛勒马缰,同时鼓足气劲,在马上大喝一声:“啊——”声如巨雷,连绵不绝。
乌骓宝马没料到张飞还有如此神技,一时无防,被这惊雷之声震得头晕目眩,不由前蹄一软,当场扑倒在地。乌骓马总算是被张飞给降服了。
也许大伙儿会对张飞这招“狮子吼”有所怀疑,但事实上这确实是一种心理战绝技。动物在精疲力竭时会自觉产生一种放松感,这时它的意识会变得模糊,判断力也会大幅下降。若此刻遇到突然惊吓就会引起短暂的神经麻痹,导致机体控制受挫。常有的表现便是手脚失去知觉,不受大脑控制。
张飞见状长长松了一口气,随即翻身下马,弯下腰去轻拍着乌骓的大脑袋,柔声说道:“伙计,怎么样?现在服气了吧!要还不服气,再起来斗斗,哈哈……不过,你放心吧,从此以后我俩就是好战友了,俺张翼德是不会亏待你的。”
乌骓望着张飞一脸疲惫的欢快样子,似乎又听懂了他的话一样,不禁抬起头来仰天长啸一声,仿佛在回应张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