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肖清竹似是突然有了急事,在接到一个电话后,订了最近的班机赶回了元田。
杜思林站在机场里呆呆的望着起飞的班机,心里空空的,有些怅然。
这边是分别的滋味么?杜思林抚上自己的心,自语。
明明前一秒还十指相扣,只觉得会这般紧扣走到白头,可下一秒,肖清竹便已然坐在了飞机上。如今怕是在数千米的高空了。
一言不发的独自回到酒店,房间里还残留着肖清竹淡淡的芳香,杜思林一把把自己摔在了床上,任自己被这气息包裹,如同一个婴儿般的蜷缩成一团。
思林,这是只有肖清竹才会喊的名字。在与肖清竹在一起的时候,杜思林才只是杜思林,不是胎光,不是杜家的传人。
眼泪不知不觉的从眼角滑落。只是短暂的分离罢了,临别前肖清竹说,一解决手上的事还会回来。杜思林这般安慰自己。
活了二十多年,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流泪的时候。一切的泪水都只因为一个人而流。她终于懂防风为什么会在死了之后依然执着了三百多年,荆芥也是。
她想,若是她,纵然是一千年,也甘愿在世间游荡做一孤魂,只为等着心爱的人。
手机里还有肖清竹的照片,她的笑容总司那么的暖人心脾,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好似挂在半空的月牙儿,带着狡黠。
杜思林从不认为自己是脆弱的,但这一刻,她相信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没有肖清竹的每分每秒,杜思林都觉得无比难熬。
总说,每个人都是能吃苦的,只是先苦后甜绝大多数人都能接受,而先甜后苦却总是令人崩溃。
杜思林明白了。她总是因为仅有一魂一魄而自愧,退缩肖清竹的感情。即使如今两人的关系更近一步之后,她也会萌生出这般想法。可一想到失去肖清竹,她便有种全身的血液都被抽走的感觉,无力,却疼痛的撕心裂肺。
记得以前听人说过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谁能比我更爱你?
一魂一魄是既定的,那便用这仅剩的灵魂去爱你。
在这个世上,谁能比我更爱你,清竹?
杜思林的目光逐渐的坚定起来,或许连肖清竹也想不到,仅仅是因为她短暂的离去,让杜思林变得更加坚强勇敢。
连杜思林自己也不知道肖清竹是什么时候走进她的心并且扎根,也许是因为肖清竹笑起来美丽清亮的眸子,也许是因为她叫自己“思林”,也许是因为……很多很多的也许,
就这般,杜思林裹着被子,伴着肖清竹的气息入睡。
在肖清竹不在的几天里,杜思林走遍了深河的大街小巷,把整座城市里有些道行的妖鬼都打听了个清楚,其中最为印象深刻的是一个叫做殷睿的男子。
殷睿,鹰妖,并不是本身就属于深河市的妖,而是最近几年来的。据说此妖相貌英俊偏就是心狠手辣,手段歹毒,在深河里算是妖中的首领。至为关键的事,据那些小妖说,昊诚集团的裴洪是他收的弟子。
“裴洪……殷睿……”杜思林靠在电脑椅上,望着窗外思索。幸亏肖清竹当天便急忙离开,不然以这殷睿的性格,定是要有所动作。
没见到殷睿,杜思林摸不好他的能耐。可她一直好奇,裴洪根本没什么修道的天赋根骨可言,为什么殷睿会收他为徒?是眼神这么不好使?又或者……裴洪手里有殷睿的把柄或是他想要的东西。
正在思索时,手机响了起来。
“胎光,出来陪你姑姑吃饭。”电话里响起杜空扬的声音,似是在冬日里沐浴阳光时的慵懒。
“时间,地点。”杜思林揉了揉太阳穴说,正好这件事可以让姑姑去看看。
“时间是现在,地点是上次那个餐厅。”杜空扬说。“胎光,你像是有心事?”杜思林的语气要比以往无奈,以杜空扬对杜思林的了解,定是出了什么事。
“有些事想不明白。”杜思林说,“见面说。”
“好咯,不过你可要快点,比姑姑晚到是要受惩罚的。”此时杜空扬正在美容店里享受面膜带来的愉悦,说话嘴型一张一合的幅度也小了不少。
“知道了。”杜思林低声说。
时代在变化,杜空扬也变了不少,接触新事物的程度甚至比杜思林都要深要广,比如定期要去做美容,时常去做发型。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五十老黄瞎,可这杜空扬却似乎是开得正饱满的牡丹花一般。
挂了电话之后杜思林才发现不知何时收到了一条简讯,发件人正是肖清竹:“工作偷个小懒,来检查傻瓜有没有按时吃饭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