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必须鸣金休兵的当头,小裴泽还是罔顾他的个人意志,坚决不退,威武不能屈到让裴泽有些疼痛。
他的手掌紧扣在桌角,骨节分明,青筋暴露,在心里骂声娘后,用尽所有气力,才逼着自己放开她,从她的身上起来。
等了好一会儿,他才深吸一口气,转身抱起昏昏沉沉的江心淮。
她轻伏在他的胸口,像只初生的小猫,软而脆弱,泛着红晕的小模样,挠得他心尖发烫,但他现在已经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却是绝对不能碰她。
想到这里,他无可奈何地甩了甩头,然后安静地搂着她,等她自己慢慢地醒过来。
一睁开眼睛,江心淮看见裴泽靠得极近的脸,随即蹙起了眉头。
“你又对我做了什么?”她的声音略带沙哑,饱含着浓浓的怒意。
他不理会她已然升起的滔天怒火,低下头在她的额角轻轻地吻了一下,说:“没什么,只是问了妳一点问题而已。”
既然不能事情无法所愿,诚实以对只会被她一掌拍飞的情况下,他选择说出善意的谎言。
她先躲开他的吻,再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可双脚还是有些使不上力,一个琅跄,又跌回他的环抱当中。
“没事的,反正现在也没有其他人在。”他试图化解她的尴尬,顺便替她消消火气,要不看她那副要杀了他的表情,没准他真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江心淮揉了揉额角,“这不是有没有人在的问题。”
“何必那么见外呢?”他微微一笑,心里却是在想,他们都这么熟了,不只他们自己知道,全星辰上下,能知道的都知道了,她老躲着他也没什么意思。
“你刚刚问了什么问题?”她越来越清醒,脑子开始运转,缓慢地从他怀中离开后,坐回办公椅上,就这么瞇着眼睛,直盯着他看。
“妳真的想知道?”他笑了笑,走到她身边,见她脸色不好,便凑近她耳朵,伴随着呼息,轻轻地说着,“我问妳喜不喜欢我,可是妳没说喜欢我……”
胸中的石头没跳,证明他说的是真的,她稍微松了一口气。
“但当我问妳愿不愿意给我的时候……”他顺势含住她的耳珠,惹得她浑身一个激灵,“妳却是点了点头。”
石头还是没跳!
江心淮一惊,急忙推开他,连句话也没跟他说,立刻夺门快步走了出去。
裴泽在她身后,斜倚在门边,看着她难得有些慌张的背影渐渐远离他,脸上扬起一抹苦笑。
怎么他的人生就是如此悲惨?
这贼老天,就是见不得他好过,存心找他的麻烦。
不过无妨,反正都处了这么久,他也都习惯了,顶多以后碰到她,小裴泽发狂起来,他多去洗几次冷水澡就好,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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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是这么说,后来几天裴泽回到拍片地,在郊外十分克难且艰苦的拍摄环境下,他坐在一旁休息的椅子上,手里还是不忘拿着一本厚厚的东西在读着。
小孟知道裴泽这两天心情不太好,不敢打扰他,可当他不小心瞄到里面的图片,他才发现裴泽不是拿着剧本在默背,而是在看关于人体构造的书。
“裴哥,你对这有兴趣啊?”小孟问。
他们这些星辰男主,出来到现实以后,对新的世界总是会充满好奇,有特殊兴趣的很正常,培养第二专长的更是所在多有,所以他纯粹只是随口问问。
“嗯。”裴泽安静地托着腮,没多解释些什么,眼神仍是十分专注地看着手上的资料。
其实,他一直在苦思该怎么解决她身体的事,不只生理学上的书,甚至连心理学的书他都找来看。
都说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生命是会自己找到出路的,他没道理就轻易放弃,这太不符合他的人设。
裴泽不断琢磨着,到底所谓的不能行男女之事,是不能到什么样的程度?
还是古人也就算了,都已经来到二十一世纪,本来就应该实事求是,具备优良的科学家精神,对每一种问题,仔细地研究辩证,以取得最好的解决办法。
不过做学问,首重踏实严谨,循序渐进。
他还不至于冲动到现学现用,马上抓江心淮来实际演练一番,要是真不小心把那颗破石头给弄炸了,倒楣的人可不只有他们两个。
就在他十分认真地埋头苦读的时候,秦导过来了,这些天,裴泽都刻意避着他,虽然他知道自己应该对他心存感激,但只要想到那一堆他是作弊上位的破事,面对秦导,他心里就是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