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名精锐的卫士,上前半跪,齐齐高声道:“遵王命!”
李彦转身,与韦氏叔侄交换了眼神,口中无声的吐出一句话:“取我旌节来!”
韦贞玄明白了,很快告辞离去,去通知使节团。
而李彦出了偏堂,把腰间的链子刀解下,交给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心领神会,将刀很自然的抱在怀里,跟了上去。
“前面就是小王子的寝舍了。”
八名卫士一路名为保护,实则监视,一起来到屋前。
还未进去,浓浓的汤药味就扑面而来。
李彦开口:“看来小王子病情严重啊,明明刚才公主唤人时,还不知其子生病,怎么才短短时间,药味就如此重了,是突发恶疾吗?”
卫士面面相觑,不敢回答。
屋内安静,片刻后一位内侍走了出来,低眉顺眼的道:“小王子患病,我等不敢怠慢,熬汤煮药,因此味重,还望这位小郎君见谅!”
这话倒不完全是托词,古代中原王朝的庸医都比良医多,周边国家医术更是往往与宗教信仰交杂,半医半祭,弄一锅浓汤出来,毫不稀奇。
但李彦不答应了:“公主之子,千金之躯,岂能如此草率?”
他说着,快步往里面走去,内侍无法阻拦,卫士则紧跟上去。
李彦来到房内,绕过屏风,就见榻上躺着一个锦衣玉服的男孩,七八岁大,正紧皱着眉头,在哎呦哎呦呻吟。
这位就是弘化公主与慕容诺曷钵最小的儿子,慕容复了。
天龙里的慕容复,自然是虚构的,但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姑苏慕容那一脉,很可能就是吐谷浑王国的后代。
“小王子?小王子?”
现在这个同样担负着复国念想的小王子,蜷缩在榻上,当李彦上前呼唤时,微微睁开眼睛:“你是给孤看病的医官?搭脉吧!”
见他早有准备地将胳膊伸过来,李彦却不搭脉,温和的道:“我不通医术。”
小王子声音冷下:“那你来做甚?”
李彦微笑:“小王子不必担心,我与太医署多位御医相熟,尤其是孙神医的弟子刘御医,岐州距离京城不远,快马加鞭,大半日就能到了,到时让刘御医为你看病。”
小王子闻言身体一僵,摆了摆手:“孤不知什么孙神医,头疼得很,你退下吧!”
李彦道:“无妨,公主肯定知晓孙神医之名,你们速去前堂,向公主禀告。”
服侍的内侍看了看小王子,无奈之下领命去了。
小王子翻了个身子,背对着两人,似乎睡了过去。
李彦也不着急,将链子刀从上官婉儿怀里拿了过来,省得她抱着沉,别在自己腰间。
上官婉儿站在他边上,起初有些不耐,但渐渐的,心也定了下来。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安静的等待。
过了足足半个多时辰,内侍终于回来禀告:“公主有言不可讳疾忌医,小王子若身体还感不适,是要请刘御医来看一看的。”
小王子从榻上翻身,缓缓坐起:“你去对母后说,孤刚刚喝了汤药,又睡了一觉,觉得好多了,就不麻烦那位刘御医了。”
他吩咐完毕,这才看向神情平和的李彦,淡淡的道:“你是何人,要见孤,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