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悦一下羞红了脸,居然忘了要与陈西说话,陈西倒一点也不介意,这时,就听见有人道:“陈先生好!”安若素乖巧地点头打过招呼,嘴边酒窝浮现,眼睛微眯,笑盈盈地望着陈西,“陈先生,二十年前我曾有幸参加过您的活动,没想到还有机会再见到您。”
“你还记得我?”陈西惊讶得合不拢嘴,那个时候安若素应该才七八岁。
“那不仅是爱乐基金的第一次活动汇演,也是我第一次参加几个学校的综合表演,所以小时候我妈拍了很多相片,还录了DV,就连当时的小演员名单和活动表她都留着。我妈过逝后,我常常会翻这些以前的记忆,日久弥新,对您也一直念念不忘。”安若素见到陈西是由衷的开心,当初那次活动让她也记住了霍伟霆。她带笑的眼角瞟过一旁静静站着的高大男人,他即使不说话,强大的存在感让人不仅不能忽视他的存在,还会更加注意到他,于是,她也礼貌地冲他一笑,“霍先生,又见面了。”
“你们?”陈西的视线打量过他们两个人,见安若素对霍伟霆的生疏有礼,心里明白过来,不由为两人觉得惋惜,正想再说点什么,霍伟霆突然提前开口道:“不好意思,陈老先生,我有些话想问素素,先失赔一下。”说完,不顾安若素拒绝的神色,拉着她的手走到晚会后面的休息室里。
风泰来还想跟上去,舒悦狠狠瞪了他一眼,他直好怏怏把迈出去的脚收回来。陈西见这个让他头疼的学生有人管,开心地咧嘴笑了起来,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们。
休息室内的隔音效果很好,房门自动一关,如同消音般将晚会的所有声音抹去,铺了地毯的室内走进去也没有一丝声音。安若素走在前面,看了看室内的沙发,并不打算坐下去,只是站在室内,回过身,抬起清亮的眸子,看着霍伟霆。
她大概知道这人想要问什么。二十年前那场活动汇演结束后,安若素被粗心的司机遗忘在车外,那个时候有个比她年长几岁的小少年叫司机停了车,然后走下车将哭鼻子的她牵回到座位上。她与霍伟霆最初的相遇,真要说起来也不过几句话的事情而已。就因为这件事情,她虽然对详细经过已经遗忘,却莫名记住了这个少年的名字。
霍伟霆嗓子里堵了一堆的疑问,一遇上安若素的双眸,全数化成了郁结,成了无数叹息与后悔。他缓缓迈过去,站到她面前,意识到安若素的身子想往后退,伸出手拦住了她的腰肢。
“七年前在安氏的年会上,我以为我们是第一次见面。”霍伟霆眼神像网一样笼罩着她,不给她逃避的机会,“原来二十多年前,我们就已经见过面了。”
腰上的手掌热度惊人,安若素的脸上有了不耐烦,“那又怎么样,如果不是后来我翻到那些相片与DV也不会知道你的存在。”起初看到母亲留的相片后面对应的名单上有霍伟霆三个字时,记忆便被掀开了一角,让她想起那个好心的把她带上车的哥哥。此时,震霆实业的各种不良新闻已经传遍X市,安若素的心遥遥翻过数十年的回忆,想起当初帮过自己的少年,只感人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在年会上见到他处处被人不动声色地排斥,心底泛起的同情让她主动与他打了声招呼。
接着,他笑着转过身,成熟的男人笑容儒雅,五官朗俊,玉竹似的身形,举手投足间的风范让她的心瞬间乱了节拍。
那个时候还怀有庆幸,自己居然能与他再次相遇。虽然他对她的名字都已无任何之前相关的印象,可她却希望自己能够和他再接近一点。不过是一点小小的渴望,最终却成了无尽的漩涡,让她莫名其妙地爱上了他。
那个时候,她如果和其它人一样,抱着远离他的心思,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说起来,苦恼自寻。安若素便笑了,霍伟霆见她明显的沉思着,突然脸上绽放出笑容,双眼一眨不眨近距离的看着她灿烂的脸,看到那笑意慢慢放大,看见她的嘴角弯起,酒窝一点点加深,白净的脸像被春风吹开了涟漪,似乎能看见许些情愫从脸上溢出来,让人眩目。
霍伟霆呼吸一窒,却听见她冷冷地道:“霍先生,不知道你想和我谈什么?如果你不介意,可否放开手,我想坐下来。”不过眨眼间,她的笑容已经收起,带着小动物见到更加大的动物时的犯备眼神,警戒万分地看着他。
他无声叹了口气,知道逼得人太紧会适得其反,便松开手,和她一起坐在了沙发上。安若素往沙发上一坐,也不管身边的人,舒适的深呼吸一下,随后弯下腰,结开脚上系带的高跟鞋。怀孕后舒悦给了她许多条注意事项,少穿高跟鞋是其中一项,如果不是为了衬起这一身的晚礼服,她是不会穿高跟鞋的。有好几个月没穿了,突然穿了几个小时,脚便有些受不住,让腰挺得更累。
反正婚都已经离了,再在这人面前和以前一样总想着要保持着最美好的一面的念头也都烟消云散。安若素不顾霍伟霆略显诧异的目光,翘起一只腿,然后轻轻伸直小腿跟,放松紧绷了许久的脚和小腿。
霍伟霆的视线从她微弯的背,慢慢下滑到在长长的鱼尾裙角露出的脚趾上,又转到她的侧脸,从侧面看来,无时无刻都是微微翘起的唇瓣间轻启,因为她的动作,情不自禁逸出一声舒适的呻吟,“呼-啊!”小腿被扯得一紧,酸痛过后又舒坦,安若素又吁了一声,霍伟霆猛然觉得室内的温度太高,他一把脱掉外面的西装,然后将衬衫挽了起来。
“你做什么?”安若素被他的动作吓得全身一僵,看着他蹲了下来,把她的脚不容分说地拎到了他的大腿上,然后修长有力的手指,按在了她的脚心,“啊!痛!”她的脸皱着一团,有些委屈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