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小子颇有心计,每日待人最多的时候才开张,等人没散尽时便收场,脚底抹油的功力那简直令人赞为观止,这样一来,就算文运的人有心再来找麻烦,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派出恶徒寻衅滋事,毕竟王城脚下,在族战这种盛会下出了丑闻,到时候幕后支持着的十里家也兜不住。再找他麻烦,只有在暗地里悄悄解决。可阿秋的住处无人得知,之前在文运赌坊时,每日夜里便在堂前架了凳子睡,现在自立门户,他却变成了黑色的影子,当天上无光洒落,他便可以凭空消失在无边的夜色里,连气息都不曾留下过。最开始,那些慕名来照拂阿秋生意的人,多半抱着看场好戏的心情,这阿秋虽然脸上挂了彩,可是还敢露面便是狠狠打着文运的脸,只怕不出三日,便会有人在风华城的下水道里发现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的尸体。但三天过去了……三十天过去了……每当人们走到那个小角落附近,便能看到阿秋那上窜下跳的身影,还有不到百米之外,几位文运赌坊护院们铁青的脸。他们找不到阿秋独处的时机,只能每日这样干干站着,眼红地看他收取大把仙玉。这种大象被小蚂蚁憋死的感觉,想必十分的不好受。渐渐的,阿秋的名字传到了血翼们的耳里,这些人中,自然有与十里家不对付的人物,听了这坊间小小的恩怨之后,自然是相当地兴奋,甚至专门寻到这小小的赌坊大肆挥霍一番。所以借着自己与文运的不对头,阿秋反而成了一方人物。有一位与他最熟的赌客回忆,当时他还好奇问过阿秋这样一个问题:“兄弟啊,我见你每日逃走的速度奇快,身手丝毫不逊色于那些在战台上厮杀的勇士,既然如此,当初为何选择这样一个低贱的营生,不去族战搏个名头?就算与血翼尊称无缘,拿个小小的恩赏,也足以令你回乡风光了。”“低贱?”当时说话的阿秋,眼中有奇光闪烁:“世上没有什么低贱的行业,比起那些愚蠢自残的所谓勇士而言,我既轻松,又能赚钱,应该他们羡慕我才对。”“哈哈哈哈!”赌客笑了起来。“那你至少也要在文运赌坊欺负你的时候教训他们几下啊,在我看来,你至少要比那几个护院们厉害。你看看你,你脸上这伤都快个把月了,还没好全,昨日明明浅了,今日怎地又有些加深?”“教训?”阿秋努了努嘴,朝不远处那些黑脸的家伙看看,露出了讥笑的表情:“不用,何必费那个力气?不出几天,我便会让他们加倍地还回来,所以这伤,不能好得太快。”说罢,他便用小手指在摊子上沾了点墨汁,熟练地细细涂抹在眼上,那些淤青,果然更深了……当时见到阿秋这般“化妆”,那问话的赌客被自己的口水噎了个半死,好半点回不过劲来。他本以为阿秋是魔怔了,可是就在族战进行到尾声的那日,他才明白,那点墨汁有多金贵!在战台之上,十里阳夏与明藏大战了七天七夜依旧没有分出胜负,整个王城的堵坊都开始抓狂,因为大家不是赌十里阳夏胜便是赌明藏胜,只有那阿秋,用自己月余的财富在除文运之外所有赌坊,赌了一个平手!要是不幸被他言中,那么这个从乡下啖鬼血渊,无上君威(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