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四方一拍脑袋:“啊,这些事情还真没有考虑过。”随即又笑道:“不过那也要卖不出去才行,至于运输嘛……”成四方将箩筐一提,那箩筐仿佛活过来了一般,轻轻松松的爬上了成四方的肩膀,运输问题解决。成四方笑道:“我从小干活不是白干的,这点东西还难不倒我。”然后又给了肖之寒一两银子,道:“这是你的保费,这月钱不多,先将就着,赚了钱给你加。”
肖之寒怔怔的拿着这一两银子,脸上抽搐着:“又少了一两的本钱……”成四方不管肖之寒的表情如何,只道:“到邺城去喽!”肖之寒跟在成四方的后面,心道:“赔定了,浪费我的时间,赔掉的话,我肯定杀了你,肯定!”
时至东汉末年,群雄并起,处处战乱,人民流离失所,水深火热,苦不堪言。在此混乱的情形下,哪怕是官道,也不太平。从平县到邺城,路途六百余里,由于战乱,根本雇不到车,成四方与肖之寒只得步行,成四方没有想到这一路竟是如此遥远,背着一筐毛笔,一日下来只行了四十里,前不着村,后不挨店,只得苍天为盖地为家,露宿街头。
成四方熟练的升起了火,在野外如何生存,经常在大山里乱窜的成四方,是成四方早已烂熟于胸的基本技能。肖之寒见成四方动作熟练,不禁跳了跳眉头:“你还有两下子嘛。”成四方道:“那是自然,否则我怎么敢从村子里出来?”说着,成四方皱了皱眉头:“只是吃的东西难办了,在我老家,漫山遍野都是吃的,这个地方嘛……”
肖之寒道:“这个没问题。”肖之寒的目光化作利刃,向四面搜索。成四方目不转睛,只想看肖之寒如何弄来食物。忽然寒光一闪,只见一道白光向一旁的岩石背后袭去,触碰到岩石,“嘭”的一声,那岩石动了动,剑光消散了开去:“去拿来吧。”肖之寒收了宝剑,向岩石背后一指。成四方一怔:“什么东西?”揣着满满的好奇,走了过去,往岩石后一看,一只黄鼠狼竟已长眠。
成四方惊叹道:“这么远的距离,你是怎么做到的?”肖之寒一脸的得意:“将全身尽力灌注剑刃之上,以剑发出剑气,那天要杀你的两个强盗便是被我的这一招波及,才会很偶然的救了你。”肖之寒意犹未尽,继续说道:“要做到这样,首先气穴填身,从少三阳游走至天门,再由天门落至膻中……”成四方忙道:“打住打住,你说这些我也听不懂,还是赶紧处理这只黄鼠狼吧。”
二人着手处理黄鼠狼,火焰中的柴堆劈啪作响,跳出点点火星。
“嗷呜!”伴着月色,突然传来一阵狼嚎,成四方没有放在心上,肖之寒却是眉头一皱。成四方放完黄鼠狼的血,见肖之寒神情凝重,问道:“你怎么了?狼而已,我在山里见得多了。”肖之寒道:“这个地方怎么会有狼?分明是有人饲养的,养狼的人就只有……”
话还没有说完,便从东面通往山道的小路里杀出一票人来,牵着四匹狼,肖之寒心明眼快,数了一数,有二十来人,听脚步声,其中高手只有一个,肖之寒却没有放下心来,因为她听到还有一个高手的脚步声,却没有在这票人内。
成四方一惊:“打……打劫的?怎么又让我碰上了?”肖之寒道:“这年头,一天碰上十票打劫的一点也不稀奇。”
劫匪为首那人喝道:“前面两个人,识相的放下财务,老子便放你们过去,若是有半点迟疑,老子的大槊可不留情!”槊,长矛也,乃长兵一种,一般马上作战时使用,长度有一人站立举手伸直那么高,陆地作战极为不便,但这人却以槊为兵器,显然对自己的臂力有绝对的自信。
肖之寒淡淡一笑:“不过,幸好你雇了我做保镖,一二十人,不在话下。”成四方现在脑中思索的只有如何摆脱这群劫匪,若能和平解决最好,但看这群人来势汹汹,和平解决是不可能的了,唯有等肖之寒与他们打起来,再想办法脱身。
肖之寒似乎看穿了成四方的心思,道:“老板,不要离开我的身边,还有一个高手不知在哪里看着我们,你若是走远了,我可保护不了你。”成四方一呆:“她怎么知道我的想法?”
为首那人大喝道:“你们听见没有?是要钱还是要命?”肖之寒冷笑了一声:“就凭你们?来来来,让本姑娘好好活动一下筋骨!”成四方心中叫苦:“我说保镖,你的话放大啦!对面可有几十号人啊!”
肖之寒向众人横扫了一眼,心道:“要速战速决,否则这土包子的命就难保了。”那为首的劫匪听肖之寒如此说,自然恼怒:“你这臭婊子敢看不起我们?兄弟们!拿下!”那二十来人各举兵器,向肖之寒冲了过来。为首那人又叫道:“拿下他们的货物!”话音一落,牵狼的那四人便向成四方扑了过去。
成四方大惊,叫道:“救我!”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几步,肖之寒叫道:“别动!”成四方还真的停住了倒退的脚步,反而向肖之寒靠拢。肖之寒一笑,点了点头,成四方眼前忽然一花,肖之寒已不在身前,成四方还当自己花了眼,揉眼一看,肖之寒竟在顷刻之间已杀入敌阵,剑光犹如龙游蛇舞,从每一个人的身上漂亮的掠过,那阵中十几人便倒了下去,个个身上挂彩,血流不止。
牵狼的四人已向成四方身后扑了过来,成四方见肖之寒剑术精湛,已然看呆,哪里会留意到身后的袭击?眼前却又是一花,肖之寒又消失不见了,却听身后“啊啊啊啊”四声惨叫,回头看去,肖之寒不知何时又到了自己身后,将牵狼的四人斩杀。四匹狼早已惊吓得远远的跑了开去。
肖之寒瞬息之间,解决了二十人,宝剑指着为首劫匪,道:“现在只剩下你……们两个人了。”肖之寒知道还有一人埋伏在附近,中途改了句子。
“很好,很好。”一阵清脆又缓慢的掌声响起,又从小道中走出一人,成四方一看,惊叫道:“啊!你是……你是……”这个男人,正是初次与肖之寒见面时,自己一句话放跑的那个人。
肖之寒眉头一皱:“原来是你,向北风。”转头对成四方道:“老板,你走远一些,这个人不好对付。”向北风笑道:“哪里,你太谦虚了,我向北风怎么会是你的对手?所以今天我才叫了我兄弟来助阵。”肖之寒又向为首劫匪看了一眼,只见他拿着偌大的槊而毫不费力,再次确认了这个人不好对付,不禁问道:“你是什么人?”
为首劫匪道:“哼哼,老子便是胡夸。”肖之寒面上露出了笑容:“又是索命堂的十大高手之一,很好,很好。”胡夸道:“肖之寒,你可让我兄弟受了不少苦啊,也让我们索命堂丢了不小的脸啊,今日我们兄弟便要向你讨回来!”
“喂!你们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好不好意思啊?”
三人听了都是一怔,说话之人正是成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