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志的软文写的很煽情,题目就叫做绝境中的最后一丝奇迹。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被称为奇迹,也可能是在见识了那么多可怕的场面后,我身上黑纱飘扬的样子让人能觉得有些许的温暖。
想来也是讽刺,身着黑袍都能看出来有些暖了,那片土地到底是冷成了什么样子。
我只和党青有些联系,她受我的委托,一直都在帮我寻找国内同我父亲接头的警官,没想到,真的被她找到了。
我拿着她给我的地址去找这位警官,他两年前已经退休了,他的级别比之前的刑侦队长还要高一些,是东南亚黑帮进行军火和毒品交易主要的案件负责人。
他住在一家养老院里,我去的时候四处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唯独他,一头黑发,看起来也就六十岁左右,带着眼镜正在帮一位老人理发。
“您好,我是司马瑶,司马军的女儿。”我自报家门,他手里的电推子微一顿,但还是没有抬头看我,只是和善的安慰着老人,继续帮他理发。
我在一边安静的等着,他手有些抖,但还是终于将老人的头发理好了,虽然看起来有些不太平整。
他看向我,对我点点头,先一步走了。
我知道,他是让我跟着他。
宽敞明亮的房间,摆设简单,却在最醒目的位置摆着几张照片,看起来都有些年份了,没有最近的。
照片上的女人年轻,笑的很开朗。
“那是我老婆。”他知道我在看照片,倒了一杯水给我,自己坐下来,茫然的目光有些呆滞的说:“已经去世三十多年了。”
我拧着眉头,他更像自言自语的说:“我刚当警察那会儿,还有严打过,治安其实总体良好,但也有坏人存在。”
我沉默的望着他,既然他有说话的意思,我便不会打断他。
“那人是个大烟鬼,就为了几块钱,将我老婆杀了。”他说到这里捂住了眼睛,就像是眼睛被强光突然刺了一样,痛苦的肩膀一直都在抖。
我突然想到老大说的那句话,男人只是看起来很坚强,其实内心也有脆弱柔软的一面。
我想安慰他几句,可我一向词穷。
他突然就调整好了情绪,起身走到柜子边,从里面拿出来一只盒子,我看到同样的盒子柜子里还有好几个,只是这一只上面写着我父亲的名字。
“这是规矩,在开启计划之前,一等功的牌子都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我知道,很可能有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再来,就算是知道他们的人可能都不会再来,但我还是好好的存着,等我死的那一天,就将它们都带下去,亲手授予他们。”
他说着抬手捂住了眼睛,将盒子放在了我手里,其实它不沉,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