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寂静了,连家妈妈红着一双眼睛,抱着对自己儿子满心厌弃的心情敲响了和铃卧室的门。
打开房门一看,飘窗上坐着的魏语还在低头消着俄罗斯方块,而原本躺着她心爱女儿的床上空无一人。
连家妈妈诧异道:“魏语啊,铃铃呢?”
一直致力于盲消俄罗斯方块的魏语愣了愣神,抬起头来茫然四顾了一圈,回忆道:“她刚收拾衣物来着。呃,去洗澡了?”
连家妈妈神色凝重得走到卫生间里看了一眼,失望道:“不在啊。”
魏语疑惑得“啊”了一声,“那她收拾衣服干嘛呀?”
“。。。。。。”作为两个熟知和铃尿性的亲人和朋友,两人对视了一眼,心里冒出了一个相同的想法。
魏语忙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屁颠颠得往门外赶。
连家妈妈伸手拦住了她,一脸疲惫道:“算了,先让她逃避一段时间吧。”
魏语挠了挠头,烦躁道:“可她过完年就二十大几了。要是再不跟凯凯哥绑定在一块,就要沦落成我这样啦。”
“你哪样啊?”连家妈妈好奇道。
“有价无市,有供无求,有吊丝追没高富要的窘迫现状啊。”
连家妈妈意味深长得看了魏语一眼,后知后觉了起来:“原来你早知道和铃和凯风的事,所以才寄了一纸箱的少女漫画给我。哎,苦了你了,魏语,以后有什么想告诉阿姨的,直接打电话跟阿姨说,不要像‘触龙说赵太后’那样旁敲侧击了。”
魏语打死不承认道:“没有啊,阿姨,我寄少女漫画给你纯粹是为了丰富你的老年生活。哪有学什么‘触龙说赵太后’,明明是‘邹忌讽齐王纳妾’来着。”
“纳妾?”连家妈妈同魏语一起走出卧室,言语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最终还是选择性忽略,同魏语交代道:“对了,你这次多留几天吧,先陪阿姨去上海血拼个三天两夜的,然后再一起去找铃铃谈谈心。”
“。。。。。。阿姨,我还要回去赚钱呢。虽然手底下有这么几个员工,但毕竟不是实体,没有债权,行政人事发厕纸这一系列活都是我一个人干的。要是再不赶回去捞上一两个订单,我们全家就要喝西北风啦。”
魏语的全家=魏语她一个人。
“缺订单吗?”连家妈妈无所谓道:“今天来的那几个毛子都是俄罗斯土豪,响应□□一带一路的。回头让你连叔叔帮你说一句,要什么订单没有。再不济还有凯风呢,愁什么。”
魏语仿佛看见了一条大腿伸到了自己面前,洗得白白净净还抹过了身体乳,不抱一下恐怕都对不住江东父老。
矜持了片刻,魏语果断点头道:“那行,阿姨,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到上海我请你去纽斯汗蒸。”
与此同时,凌晨四五点的沪宁高速上,体内酒精已经消散了快十个小时的和铃正面无表情得飙着车,眼睛眨也不眨得超过了一辆辆汽车和卡车。
血液里喜欢摇滚的人,不会甘于开慢车。只是可怜了还在水月周庄里睡觉的连绎心,自己心爱的兰博基尼被妹妹开走了都还不知道。除此之外,他还要承担驾照被扣分的风险。
高速上的汽车尾灯像是闪闪的萤火虫,在和铃的视线里总是一掠而过,看不清焦点。带着寒意的晚风也吹得她头发乱舞,在高速流动的空气中展现着各种造型。
此时此刻,她的脑海里没有汽车尾灯,没有路灯,没有一切的一切,只有着连凯风那句不负责任的话。
“妈,你跟和铃说一下,我明天就带她去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