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说着又来气,拍桌道:“秦昕这贱人,竟然骗我,她明明挪了六千,非说三千九,现在还要我来给她贴银子!”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苏氏对着赵嬷嬷招了下手,恨恨地吩咐道:“秦昕既然是谢罪,那就该好好谢罪,饿上几天也是虔诚。”
赵嬷嬷立刻意会,含笑应了。
这时,外面传来了丫鬟恭敬的行礼声:“侯爷。”
一听到秦准回来了,苏氏眼睛一亮,急切地朝门帘方向看去。
绣着仙鹤戏菊的锦帘被人打起,秦准大步流星地进来了,苏氏上前了两步,开口就想抱怨:“侯爷……”
“啪!”
秦准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苏氏脸上,打得苏氏的脸都歪到了一边。
苏氏的左脸上浮现一个清晰的五指印,脸颊急速地肿了起来,颊畔垂下几缕碎发。
方才那一记掌掴声是那么清脆响亮,赵嬷嬷与门帘外的几个丫鬟都傻眼了。
秦准脸色铁青,怒声斥道:“下作!”
秦准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被丢光了。
方才他正在一家酒楼与几个勋贵一起饮酒,正好隔壁雅座中有人聊天,说起云光案又牵扯出了别的事,有些府邸的女眷被云光蒙蔽,给云光送宅子又送银子,其中就有忠义侯夫人挪了大嫂的嫁妆去讨好云光那妖道。
当时,秦准羞得差点没挖个地洞钻进去,就匆匆地回来了。
苏氏懵了,只觉得左耳被秦准方才这一巴掌打得嗡嗡作响。
她嫁给秦准十六年了,就算是流放的那几年,秦准对她也是好声好气,相敬如宾,她这辈子还从不曾别人这样打过!
秦准更怒,咬着牙说道:“长房嫡孙是宁哥儿,但继承爵位的却是我。”
这件事本就为人诟病。
“现在,你又闹出挪用嫁妆的事来,我以后在外面哪里还有脸面!现在旁人都在笑话我呢,我这爵位还能不能坐得稳?
!”
“本来,我都快轮到了一个空缺了,现在还能不能候到怕是难说了!”
“这都是你给招惹来的麻烦!”
“你这是有多缺钱,才会去挪用长房的银子!”
秦准指着苏氏的鼻子骂着,脖颈间根根青筋时隐时现。
苏氏竟然胆大包天地挪用大嫂的嫁妆,这么下作,害他也成了笑柄。
苏氏捂着被打肿的左脸,只觉得脸颊上火辣辣得疼,又痛又羞又怒,又委屈。
秦准真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女儿的嫁妆,儿子的聘礼,还有人情往来,样样都要银子。
现在侯府只有那么些铺子、庄子和田地,便是丰年日子也都紧巴巴的,这要是歉年,银子根本就不够花,否则她又何必铤而走险地去放印子钱。
她做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侯府!
但是,苏氏终究没敢说放印子钱的事,委屈地捂着脸辩解道:“侯爷,我也是被昕姐儿给哄了。”
“昕姐儿的胆子太大了,是她要买通云光,自己没银子,这才暗中挪了大嫂的嫁妆。”
“昕姐儿?”
秦准一头雾水地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