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蓦点了点头。
“吕某之所以会救你,那是因为你有被吕某救的价值!”说着,吕布拿起酒壶替自己以及陈蓦倒了一杯,淡淡说道,“吕某并不是圣人君子,救你自然会有利用你的地方,好好记住,你欠吕某一条命!”说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陈蓦,问道,“伤势如何?痊愈了么?”
陈蓦听罢活动了一下手臂,点点头说道,“并无什么大碍!”话是这么说,但是他自己也感到十分疑惑,毕竟昨夜他可是被董卓折磨地很惨。
似乎是瞧出了陈蓦眼中的诧异,吕布端起酒盏一饮而尽,淡淡说道,“这就是吕布之所以会救你的原因之一,董卓的血有迅速愈合伤口的作用,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吸收他那几滴妖血,普通人喝了虽说伤口能够愈合,但是会失去理智而发狂,变成一头只懂得杀戮的野兽,不再有任何人性,昨日董卓将自己的血灌给你,借此继续玩乐,没想到你喝了之后竟然觉醒了命格……”
“命格?”
“唔,命格也就是本命妖兽,世上每一个人能有着自己的本命,但是并不是所有人能有将其激发出来,董卓之所以如此强大,无非是他九婴的命格太过于强大,只要未能被人发现他九处要害命门所在,那么便永远杀不死他……”
“无论怎样会杀不死?头颅被砍下呢?”陈蓦好奇问道。
吕布张了张嘴,愕然地望了一眼陈蓦,嘲讽说道,“没有人在头颅被砍下后还能活着的,董卓也一样,如果他当真会那么傻站着让你将他头颅砍下来,那么吕某又何必救你?”
陈蓦哑口无言,尴尬地咳嗽一声,犹豫问道,“他最后一处要害连你都没有找到么?”
“唔!”吕布微微叹了口气,皱眉说道,“这数个月中,我日日监视着他,偶尔也会借着切磋的机会试探,但是……你昨夜不是也试过了么?”
陈蓦默默地点了点头,回想起昨日的情景,他几乎将董卓全身上下皮肉都刺了一边,但是董卓却显然毫无异样。
想了想,陈蓦好奇问道,“你想杀他?是为了替丁刺史报仇么?”
吕布的眼中流露出几丝复杂的神色,一闪而逝,随即冷笑说道,“丁建阳会死那是自己蠢,不懂得量力而为,我会为他报仇?别说这种可笑的话!我之所以要杀董卓,那只是为了试试我吕奉先的器量,就和董卓那厮会将我收为义子一样,都是为了挑战自身的器量!董卓他很清楚我日夜寻找着机会想杀他,但是他没有任何阻止我的意思,因为他要借我变得更强,平淡的生活会磨灭一个武人的意志,只有时刻处在危机之中,才能令武人变得更强……我打听过你的事迹,你是经历过长社之战的颍川黄巾吧?那么这种道理你不会不明白。”
陈蓦沉默不语,虽然那不是出自自己的本意,但是正如吕布所言,从长社之战到如今刺杀董卓,他前后也是经历了无数危及,除外那身惊人的戾气不说,光是击杀之技就要比当初纯熟许多。
吕布默默喝了一盏酒水,沉声说道,“但是要杀董卓,十分不易,或许对你而言昨夜是生死存亡,但是对董卓而言,那不过只是玩乐,西凉人自古以来桀骜难驯,但是为何会对董卓言听计从?因为董卓强,强地匪夷所思!”
“比你还强?”
“……”吕布的表情微微一滞,带着几分不情愿的神色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至少我无法做到全身而退,所以,我需要一个帮手,而你,就是我看中的帮手!”
“我?”陈蓦满脸诧异。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确实你现在十分弱小,弱小到吕某平日里对你这样的武人不屑一顾,但是你的命格与能力却十分少见!”
“命格?我的?”
“唔,凶兽【贪狼】,又称天狼,即便是在凶兽中也是极其凶狠的的一类,猛如虎、狠如羊、贪如狼,古人曾用它命名星司,司祸福生死,只要勤加磨练,日后必有一番作为!”说着,吕布顿了顿,转头望了一眼陈蓦,沉声说道,“从今日起,由我来教你武艺,等到你有吕某八分本领,便是董卓授命之时……”
听吕布亲自教自己武艺,陈蓦显然是愣住了,倒不是说那不好,毕竟吕布是何等人物?再说了,即便陈蓦本意不想杀人,但是那并不代表他不想变得更强,无论是为了唐馨儿还是为了自己,他都迫切希望自己能够变得更加强大,如此一来,至少不会再感受到昨夜那番无力与绝望。
但是话说回来……
“我助你杀董卓?”陈蓦一脸诧异。
“怎么?畏惧了?”吕布显然是会错了意,轻蔑地望了一眼陈蓦,嘲讽说道,“凡夫俗子在见识过董卓力量后而产生绝望,吕某可以理解,难道命格为贪狼的你,竟然也不敢再次面对董卓?”
“那倒不是,”陈蓦摇了摇头,诧异说道,“我只是感到奇怪,你不是说为了挑战自己器量而想杀董卓么?如果我助你,那不是……”
吕布万万没有想到陈蓦竟然想的是这个问题,张了张嘴,哑口无言,在沉默了片刻后,他狠狠瞪了一眼陈蓦,站起身来,低声喝道,“闭嘴,跟我出来!”
望着吕布转身走向殿外,陈蓦心中恍然大悟,或许,这位日后的温侯想杀董卓的原因,并不是为了那什么武人的器量。
陈蓦跟着吕布来到了殿外,却见吕布走到苑内花园中,转身望了一眼陈蓦,忽然右手握拳,朝着假山旁一块大石打了过去,那看似不轻不重拳头,没想到那块大石在挨上吕布拳头后竟然布满了裂痕,哗啦啦一声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