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样下去是个办法?”女子扬起的声线里隐约是担忧的些许,而这一处,却是怎样都看不出丝毫悔意的点滴。
穆慈眯起眼,眸子里是几近马到成功的欣然,唇齿张合间自然而是多了几些骄纵来,“既然安子轩已经成了我的盘中棋子,加上诺轩和那女人的离开,安宗山这只老狐狸手下顶多也就只剩下安君轩这一枚将军了,”轻皱眉尖是笑意盎然,“更何况,安君轩如今可是被流火一门心思迷了去,哪来心思去管那些个安氏的死活。”
犹豫里几分是赞同,粉饰淡然的一张面上分外几丝是欢愉,“听你这么说,难道是心甘情愿将那流火给让了去?”
“怎么会呢?”几近是抢白般的接话,带着强硬而又不容置否的点滴,“我要在他安宗山妻离子散的同时,叫他安君轩的女人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着实是几分惊悚在,却是字字句句,叫人不得振心。
倒是不经意的笑意纷然,连恩二低下头,指尖的色泽而如花耀,“说的容易,可人家的心不在你这里。”
穆慈自然是知道这一点,而即便是威逼利诱,他以为,这辈子,也得以会将这个女人收入囊中。
两人就这样一路侃侃而谈了几番,阳光倾泻,却是叫人生生忆起了什么似的生疼。
“你说,如果爸爸还在,他会怎么想……”话语里是少有的细腻伤怀,连恩二回过神,眸子里是难以言喻的点滴。
“当初要不是因为他的懦弱,能有今天么?”竟是不知从何而来的愠怒,本是舒展的面上几分掩饰不下的烦懊,“如果不是他答应了安宗山这只老狐狸,你我,老索,妈妈,也不用委曲求全这么多年。”
言语下是积郁已久的愤然,带着少有的情绪,如云烟般纷飞凌乱。
要知道,那个时候的他们,也曾经是幸福得无以复加。
事业有成的父亲和美貌如花的母亲,一切的一切都如环境般羡煞旁人。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连恩二一直都以为,这种欢愉将持续很久很久,直到是天荒地老,地牢沧桑。
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天意难违,能人难成。
接到父亲被捕消息的那一天,连恩二正于莫大校园的中央做着学生会竞选演讲,却是话音未落,便听得身后警铃刺耳。
生生是在几千人面前叫人带了去,所谓竞选的公正也便是在这一刻销声匿迹了去。
自此,这个曾经叱咤校园的美艳女子,也就成为了他人口中的“罪犯的女儿”。
如果从实说来,即便是当时的恩二自己也不知父亲究竟犯得是什么罪。只知道家中所有的金钱饰物都生生被那些个前来的生人夺了去,言语粗鲁间,不乏是对其家人的贬低侮*辱。
年少的恩二就这样经历了一个家庭的支离破碎,而这一处那忽如一夜白头的母亲竟也是那样悄然无息地离了去。
回忆里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索叔叔,一路牵着她尚且稚嫩的小手,缓步进了安家大门。
只是那个自己心疼无数的弟弟,便如人间蒸发一般,自此,再无讯息。
在安家的日子并非旁人所想到的一帆风顺,而即便得以他人相助,这个小小的女子在外所受的白眼蜚语亦不在少数。
如安宗山这般老奸巨猾,又怎会如此简单地收受于人,予人恩惠呢。
是逐日焦灼地等待着这个手中棋子的成长,而后便是开局下的旗开得胜。
如想象中那样,连恩二成了安宗山手里,“送至”于他人的“最佳贺礼”。
直到是那一日,她再也忍受不下这番折磨,便是生生提出了搬离安家的请求。
既是这番到了手,安宗山又如何会轻易放了她。
所谓的“身居高位”,“百受恩宠”,亦不过是安宗山手下早又布局的闹剧几出。
逆来顺受下执拗的坚定,只是为了他曾经允诺自己的一句,
“只要你乖,你父亲就一定安好。”
然而,是谎言就终究会被拆穿,在那样多的蒙骗利用之后,连恩二得到的,竟是父亲去世的一纸丧书。
恨便是这样毫无掩饰地涌上心头,只是更恨的是自己的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