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党旗用一指禅点开他的脑门。
“好不好,嗯?好不好?”周颂玉缠着她继续问,见她还是摇头,手便使坏地伸进她的胳肢窝挠痒痒,党旗被他挠得直躲,笑得快岔气了,“别,别,我怕痒——”
“那你跟我回去?”周颂玉再接再厉,手上却放轻了许多。
党旗捂着胸口顺了顺气,将压在她身上的周颂玉反推了一把,他一个不察被她推倒在床上,索性单手撑着脑袋殷殷地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我现在暂时还不想回去。”
周颂玉敛起神色,顿了顿,拉起党旗的手拽在手心,轻声问:“是不是因为工作的事儿?去纽约的名额被人替了?”
党旗没吱声,其实去美国的事黄了她倒没太在意,倒是那天发生的事她之后想想实在是蹊跷,为什么偏偏是卫佳捡起那只母鸡又碰到了开关,为什么去纽约培训她被刷下来顶替的不是最有资历的Cindy而是卫佳?
母鸡的事办公室里所有人的反应她都看在眼里,虽然她也从未期待过公司同事间会有多真挚的友谊,但他们的反应仍教她寒了心。
周颂玉看她脸色不太好,知道她心里肯定有事儿,也不再催促,耐心地等待她向他倾诉。
党旗拽过枕头闷在脸上,周颂玉正要扯下来,便听见她说:“有人替你送了我一件礼物到我们公司,然后我出名了——”
“礼物?我?”周颂玉眉头微皱,他怎么不记得让人送东西给她了?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东西,是恶作剧还是?
党旗闷声道:“我知道不是你,那时候你在吉隆坡,我没跟你说。其实还是跟你有关系的,因为你我才躺枪的。”
党旗把那天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他们都觉得我被你包了,就算我解释他们也不会信的,况且我为什么要一个个地跟他们解释啊?反正我现在不想回公司,看见他们我心里就不舒服。”
周颂玉没想到他不过离开了北京几天的功夫就发生了这么多事,一件一件接踵而至,且没一件好事儿,难怪她会心情郁闷得跑回苏州老家,他和米桃的绯闻不过是最后的导火索罢了。
“既然他们都认为你被我包了,你干脆就坐实了,不然多亏?”周颂玉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跟了我,包你住豪宅,开名车,吃穿都有人伺候,走哪儿都是高级VIP,羡慕死他们,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党旗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忍不住跟着笑起来:“你怎么这么贫啊?传出去肯定没人信,你也太能装了,不是人格分裂吧?”
“没看出来我是在哄你开心吗?你看,笑了吧?”周颂玉一把将她拉倒在他怀里,漫不经心地说着:“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笑起来的样子很美?心都被你笑酥了。”
党旗往他怀里凑了凑,抱住他的腰脆声笑道:“你的心酥没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肉快被你说麻了。原来你说让我住豪宅开名车,吃穿都有人伺候,是哄我的啊?老实说,你这招哄骗了多少无知少女了?十个指头够数吗?”
“怎么?开始翻旧账了?”
党旗翻过身趴在他身上,柳眉一扬,“不行吗?”
周颂玉看着她说:“行,不过得等你成了我老婆我才能把旧账本拿给你,到时候甭管是新账还是旧账,你想怎么算都行,这是规矩。”
“切,德行。”党旗撇撇嘴,这男人太狡猾了,要是等结了婚才让翻旧账,那万一他的坏账太多,她岂不是连后悔都来不及?
对于误以为怀孕这件事党旗没跟他说,大姨妈来了,自然什么都不用说了,周颂玉表示很遗憾,只怪自己努力得还不够,她真想一口水喷死他算了。
党旗最终还是没有跟周颂玉直接回北京,不过他让步的条件是她得充当司机开车送他去机场,就为这,连撒娇装可怜都用上了,党旗已经不想说他了。
硕放机场的班次少,客流量自然比不上虹桥,但胜在离苏州更近一些,从市区开过去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我不在的时候你注意点儿,别到处拈花惹草。”登机广播开始播了,周颂玉不放心地又叮嘱了遍,眼神还示意党旗,她知道他指的谁。
党旗失笑,“反了吧?这话不是应该我对你说的吗?不过我知道,这事儿全靠自觉,多说无益。男人要想劈腿,就像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拦不住。”
“反正我跟你说,段亦那儿你自己把握,别让我失望,能不见就不见,断了联系是最好不过了。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去相亲,看我怎么收拾你。”周颂玉没把段亦太放在心上,但说还是要说的。“对了,这次时间仓促没来得及去你家看咱爸咱妈,记得替我打声招呼,下回我专程来拜访。”
“什么咱爸咱妈,那是我爸妈,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再说了,我爸妈都不知道你是谁,打什么招呼啊。走了走了,再不过安检你就别登机了,让全飞机人等你很没道德的。”党旗推了推他,催促道。
周颂玉对她的说词很不满,站在原地没动,“你要这么说那我还不走了,现在就回苏州去你家,好好跟咱爸咱妈介绍介绍我自己。”
党旗无奈了,这不是犯轴么?
“行了行了,大爷,我怕了你行不行?我回去就替你打招呼,您痛快滚行吗?”
“滚可以,给大爷亲一个。”说完侧过脸,用手指了指,示意党旗赶紧的。
党旗踮起脚尖在他左右两边各亲了一下,周颂玉作为回礼,抓着她在唇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游刃有余地过安检去了。党旗觉得丢脸极了,偷偷环顾了下四周,幸好没人注意他们,这才松了口气,总算把他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