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云战也站了出来,对阿芙说道:“怎么能动手打人呢,九念姑娘是华言兄的旧相识,来者皆是客嘛。。。”
他说罢,饶有兴趣的看向九念。
九念转过身来,双颊虽还带着淡红,目光却是泰然自若,她三步两步走到吉云战近前去,站定,然后冰冷的攫住他的眼睛,镇定道:
“将军切勿乱说,我与洛国公总未见过,何谈旧识?我倒是与吉将军您熟络得狠呢,将军忘了,咱们可是同乡。”
吉云战的表情变了变,向后退了一步,僵笑道:“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九念的喉咙里发出一串低沉而诡异的笑声,她的眼神,竟让吉云战不寒而栗。
“吉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呢,看来往后我要多多拜访,好让您记得我这个老朋友。”
吉云战阴沉沉的望着她,别过头去。
呵,懦夫。
九念嘲讽的笑了笑,说罢,转身就要走。
阿发跟在她身后,也跟着往出走。
“站住。”是姒华言叫住了她。
九念没有回头,僵直着身子站在原地,化成了一座冰雕。
他听见姒华言的脚步声在靠近,每一步都走得好沉重。
他立在了她的身旁,九念甚至能够感受到背后他森冷的气场。
“你回去告诉来俊臣,向城一事,我姒华言绝不会善罢甘休。”
九念沉了沉,想哭,眼里却一滴泪都没有,眼角肿胀得发疼。
“好。”她沉着的应了一声,转回身,望着他。
她的目光在他的双眼处流连,仿若是即将要与赖以生存的清净之地生离,她抬手拔下了头上的木簪子。
她耳鬓的一朵白色丧花也随风落地,飘到了他的脚边。。。
她将那簪子递给他,喉咙间轻轻的发出一声细弱的低语,像是脱去了硬壳的蜗牛,柔软而小心。
“阿言,给。”
姒华言艰难的抬起手,喉结滚动一番,将那簪子接过,攥在手心,微微颤抖。
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啪”的一声,那木簪便断成了两段,那尖锐的一端扎进了他的手心,刮破了皮肉,渗出血来。
九念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断了,原来太痛的时候,会变得麻木,反而让她笑了,嘴唇不住的哆嗦着。
姒华言明眸冷对,薄唇轻启:“曾九念,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
他想起她对来俊臣讨好的笑着射下那一箭时的样子,咬了咬牙,一字一顿地说:
“你会后悔的。”
。。。
1旌铭:灵柩前书写死者姓名官衔的旗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