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后传来阵阵马蹄声,似是洪水暴发的前兆一般,无数云梯、井栏正在缓缓接近东城,甚至已经有不少已经架上城头,许多曹军将士已经上了云梯,城下的箭手正在不断发箭压制城头。
井栏上的曹军首先发现了奇袭而至的大队赤色战骑。
他们崩溃了,赤色的骑兵,只有荆州人才会着赤色战甲,这是霍弋的骑兵!
东城下是一片开阔地,在这里与骑兵交锋的唯一结果,只有灭亡,偏生他们没有退路,背后便是南乡城墙。
领着曹军的将军显然是个有经验的,这般紧急之际,居然冷喝:“结阵!前军继续攻城!后军以长矛结阵,将他们的攻势缓下来!”
万余曹军结成无数阵型,不愧是乐进的精锐。但是李贺显然不是庸手,敌军早早结阵,让李贺有了应变的时间,他双手一分,大队骑兵立时分为两道长龙,分往两侧步卒冲杀过去,没了长矛的威胁,自两侧砍杀曹军,真正是如砍瓜切菜一般。
那曹军主将见敌将居然如此机敏,晓得这一回,算是完了,李贺的人马只有七千,但是在开阔地,被骑兵冲散了阵型的步兵,只有被砍杀一途了。
那些个井栏云梯似是纸糊的一般,被李贺的骑兵拉倒,砸在曹军阵中,更是混乱不堪。
韩平尚在惊恐于敌军的声势浩大,第二刻便只能张大着嘴,看着如同天降一般的赤色骑兵,此刻他的眼里尽都是泪水,他早做好了殒命的准备,却在关键时刻捡了命回来,此时他的眼神看着那领头厮杀的李贺,却是如同见了老婆一般亲切。
城下乱作一锅粥,曹军建制被打散,领头的大将被骑兵一股脑的与他麾下的人马切割开来,荆州骑兵这些事情做的多了,打步卒,头一件便是冲阵,其次便是分割战场,就地剿灭,再次便是收剿残敌,追击逃亡者。
韩平见城下打的热闹,他更是大喝一声:“以弩箭射杀敌军,捡敌军人多的地方射箭,都长点眼,别射倒了自己人,那可丢了夜魇的脸!回头李愣头找我算账,我可饶不了你们!”
“喏!”这些个射手都是擅射的,又是捡敌军人多的地方射,怎么会射倒自己人?
乐进正在北城指挥麾下部卒全力攻击城墙,一传令官却是撞进中阵来,满身是血,跪在乐进身前:“将军!我奉左路先锋将军号令来求援!荆州有大队骑兵驰援而至,将我军攻势立时瓦解,我军已经崩溃,请将军速速发兵救援!”
乐进闻言脸色煞白,他愣在原地,荆州军反应居然如此快,邓县到此,这么远的距离,居然在自己尚未攻下城池前,便杀到了。
乐进不甘心的抿了抿嘴唇,缓声道:“将营中留守的五千骑兵调出来,发往东面,务必要将荆州骑兵驱逐走,尽可能的保住左路有生力量!”
那传令官领命而去。
乐进看着北城墙在自己部曲的冲击之下,却是如海中礁石一般,归然不动,心中莫名有些烦躁,眼瞅着就快攻下来的城池,都打算好了要在城中吃午饭了,却是被人横插了一杠子,任谁心中也不大好受吧?
邓艾一直在关注东面的动静,时刻派出斥候关注,他很清楚,一旦东线崩溃,自己这里守的再好也没啥用,正当他焦急之际,一牙将奔上了城头。
邓艾莫名的心中一黯,这牙将乃是东城的守城牙将,此刻到了这里,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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