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马鬃山已经大势已定,只等着老李同志下令返京。秦怀玉的伤势也开始有好转的迹象了,虽然还在昏迷,但距离醒来的日子应该不远了。据卫宏所知,秦叔宝知道秦怀玉受了重伤,但却从未去探望过秦怀玉,而是一直在忙活受降一事,真不知道该说他是一心为国,还是铁石心肠。
程处默几人受伤也不轻,养病的时候还算消停,等伤势无大碍了以后,马上就来烦卫宏,把卫宏愁得,恨不得再捅他们几刀,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在床上躺着。
“卫先生,我那盔甲什么时候才能修好?我还等着穿呢。”程处默守在卫宏旁边,磨磨唧唧的说道。与其他几人一样,程处默的盔甲在战场上,也被突厥兵的砍刀,用蛮力砍出几道豁口,已经让周大力带回去,让工匠们修补了。
卫宏半躺在床上,一只手轻轻的按摩着脑袋上的伤口,没好气的问道:“这仗都打完了,你还穿那玩意干什么?死沉死沉的。”
还不等程处默回答,李德謇便插话道:“还能干什么,穿着威风呗。现在玉龙卫的名声,可谓是名震四海,穿上重盔甲走在大街上。用卫先生的话来说,那回头率,百分之二百。”
卫宏撇了撇嘴,轻声嘀咕道:“你小子整天缠着我,非要把重盔甲要回去,我当是要干什么呢,原来是想穿着装逼啊。”
就在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的时候,一个兵丁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单膝跪地,气喘吁吁道:“卫先生,众位将军,大喜!圣上已经下诏,让你们即刻班师回京!”
闻言,程处默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兴奋道:“太好了!终于要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卫宏也长舒一口气,来到马鬃山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婉娘她们怎么样了,肯定十分担心吧。早早回去也好,至少可以让婉娘和若华安下心来。卫宏打发那士兵离去,下了床,伸了个懒腰,语气略有惨淡道:“也不知道回去以后,能要到多少钱。”
程处默挠了挠头,不解道:“要钱?跟谁要钱?”
李德謇白了程处默一眼,无趣道:“废话,还能跟谁要钱,自然是跟圣上要钱!此番马鬃山一战,卫先生花了大笔大笔的钱,圣上多多少少也要补平一下。”
听到李德謇‘多多少少’这个词,卫宏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以卫宏对老李同志的了解,钱他肯定会给,但绝对不会给太多。自己投入一百万两银子,他能给一半就不错了。万一在有房玄龄等大臣在旁边说闲话,这五十万两都要缩水。
就在卫宏一筹莫展,暗道自己又让老李同志给赚了一笔的时候,程处默这小子没心没肺的问道:“卫先生,你这次不光给了那天she箭的百姓钱,听说连阵亡的士兵都给了一笔钱。反正你已经花了这么多钱,再花一点也不嫌多吧?要不,你帮我再打造一把刀?我那把刀有点轻,使起来不顺手。”
一听这话,说话心平气和的卫宏,突然抬高嗓门,接近于暴走的吼道:“要打造刀,自己花钱打!以后你们谁要是再想让我花钱,我跟你们翻脸!”说完,便甩袖离开。
等卫宏一走,李德謇便一拳头砸在程处默的胸上,低声骂道:“你小子是不是缺心眼啊?现在让卫先生掏钱给你打造刀,不是往他伤口上撒盐吗?”
程处默撇了撇嘴,不服气道:“打造一把刀又花不了几个钱。”
尉迟宝林站起身来,一边往外走,一边笑言道:“现在别说打造一把刀,你便是让他帮你买个糖葫芦,他都能骂臭你祖宗十八代!打造一把刀不是什么大事,但你别当着他的面说,可以暗地里和周大力说。哎,此番卫先生的伤痛,怕是短时间内无法抚平了。”
见尉迟宝林离开了,程处默和李德謇也往外走,在走的路上,程处默疑问道:“刚才尉迟那厮说卫先生的伤痛无法抚平,莫不是说卫先生脑袋上的伤?”
李德謇白了程处默一眼,不耐烦道:“我可不爱跟你说话了,真是笨得要死!尉迟说的伤痛,自然是卫先生砸出大笔银子以后,心疼病!”
又在马鬃山待了两日,等秦叔宝把事情都处理完毕以后,便班师回京。由于突厥的三万五千俘虏人数太大,且担心他们作乱,因此并不是一次性押送回京,而是分成许多的小股,分布羁押在边境各处。等回京以后,老李同志下令,再决定这些俘虏的命运。
马鬃山一战,是老李同志登基以来最大的一场战役,且打出了大唐的威名,乃是普天同庆的一件大事。因此在班师回京的路上,路过的州郡官员都纷纷迎接,声势十分浩大。最后磨磨蹭蹭,足足花了十日才到达京城。
到了京城以后,除了剩余的几百名玉龙卫之外,其余所有随行的士兵皆被兵部官员接收。其余的人则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暂歇一日,等明日早朝一同进宫面圣。在回家的路上,街道两旁的百姓,对着骑在马上的卫宏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瞧见了么,那人便是卫宏!此番马鬃山一战,击溃回纥突厥六万大军,俘虏三万五,立了头功!”
“我记得,他不是宏远商行的女婿吗?以前还以为,他只会做生意和画画呢,不曾想连带兵打仗都如此厉害!”
“此次击溃回纥突厥,立下大功,圣上定会大行封赏。他本来就是贵族导师、素描画的开山祖师、宏远商行的女婿兼股东。等圣上封赏完以后,其身份地位定会再次飞跃,啧啧,小小年纪,有如此成就,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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