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絮被傅明瑾带了出去,江子兴便对裴凤陨做了个请的手势:“王爷,这边请。”
这等大事,自然不能随意对待,必要到书房里谈的。
裴凤陨点点头:“江大人请。”
对江絮可能并不想嫁给他的事,只疑惑了一瞬,便抛开了。
她只能是他的王妃。
不管她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
往书房去的路上,江子兴心里转过无数念头。最开始的惊喜,渐渐被他压在最深处,冷静与理智逐渐回到他的脑中。
“敢问王爷,今日在清寿庵,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来到书房里,各自坐下后,江子兴开口问道。
虽然他几乎迫不及待地要把江絮送进燕王府,但是女方的矜持还是要的。
这时,他应该扮演一副慈父的形象。
如此一来,才能不被人看不起。往外说的时候,也是他的女儿优异,被燕王看中,而不是他江子兴卖女求荣,攀龙附凤。
“我遇到一伙贼人,正追杀他们时,遇到了令媛和其他一些官家千金。”裴凤陨半真半假地道,“令媛机智聪慧,胆大心细,帮了我很大的忙。”
他知道江子兴对真相如何,其实并没有兴趣,江子兴感兴趣的,只是他口里说出来的。如此,才能全了他的面子。
对于全了江子兴面子的事,裴凤陨一丝兴趣也没有。但事关江絮的名声,他还是要维护的。
江子兴听到裴凤陨的解释,心里不由啧啧称奇。传言中冷酷无情,不近女色的燕王,对他家絮儿倒是不错?
“在王爷送小女回来之前,布政使家的千金曾来过一趟。她带来的消息,同王爷所言有些出入。”江子兴说道,“在白小姐的口中,小女似乎被掳了,于名节上有些……”
不论他多么想立刻敲定与燕王的婚事,该说清楚的还要说清楚。他可没有骗他一分一毫,往后如果燕王发现什么,可不能拿江家女儿的名节说事。
裴凤陨听罢,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一派胡言!”
布政使家的千金?姓白?裴凤陨在心里记下了这个名字,沉声说道:“江小姐并没有被掳。”
“王爷的意思是,白小姐的话,不尽其实?”江子兴反问道。
如今的他,在得到切实利益之前,是一丝一毫的风险和责任也不肯担的。
如果姓白的撒了谎,那是燕王断定的,跟他没有关系。如果以后传出来什么不好听的,白布政使有怒气,那也是照着燕王发。
裴凤陨当然察觉出江子兴的狡猾与算计,但是他一点也不生气。在他眼里,江子兴已经是个死人了。跟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可生气的?
“白小姐是否撒了谎,本王并不确定,本王并没有亲耳听到她说了什么。”裴凤陨这次没有给他脸,跟絮儿无关的事,他的底线还是分明的。
不过,该说的还得说清楚:“当时的情景,几乎每个人都被劫匪抢在手里做人质,江小姐只是其中一个。”
“原来如此!”江子兴一脸恍悟,随即,他思索了下,又问道:“不知王爷对这个女子有没有印象?”
便把白灵卉来时的衣着打扮,描述了一番。
裴凤陨对他说的这身打扮,倒是有些印象。第一个被黑衣人抓在手里的蠢货,就是她了,而且她还知道他的身份。
“本王有印象,这个女子也被贼人抓在手里做人质。”裴凤陨看着江子兴脸上的表情,有些明白了,眼中有些冷意,“她是第一个被抓住的,事实上,如果不是江小姐引起贼人的注意,她还脱不了身。”
江子兴好不惊讶:“原来是这样?”说完,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一丝气愤,“这倒真是贼喊捉贼了!”
裴凤陨没有搭他的茬,该说的他都说了,站起身道:“不日后,本王就请媒人来提亲,还望江大人做好准备。”
“是,下官明白。”江子兴连忙起身恭送。
裴凤陨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回身说道:“江小姐为了保全他人,吃了些苦头,身上还带着伤,还请江大人好生照料——本王的未婚妻。”
“是!”江子兴停下脚步,肃容说道。心里面,美得快要飞了。
等送走裴凤陨,立刻往江絮的芙蓉院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