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抓住然后关进皇宫中的监禁室后,格瑞帕的日子便格外单调了起来,每天除了在门口拿自己的一日三餐,就是听着门外走廊处叮呤咣啷的镣铐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并且这种嘈杂的脚步声在最开始的几天格外频繁。
他一开始还在疑惑这里明明没有几间房,为什么前前后后关进来了这么多人,直到某一天他听到了外面的对话后,这个疑问才得到了解答。
最开始是一阵脚步声,然后是他旁边房间被打开的声音,正当格瑞帕以为是旁边的单人间要掉级成双人间时,里边人挣扎质问的声音透过铁门传进了他的耳朵中。
“放开我!你们要带我去哪?”
“喂!说话啊!你们甚至什么都还没问我,就打算这么把我处理掉吗?!”
持续了大概有两三分钟左右的时间,期间一直是这个要被带走的人在各种嚷嚷着,大概是因为知道自己身处敌营并且周围的同伴就算知道了自己的背叛也没办法通风报信了,这家伙一口一个“我可以泄密”“我什么都交代”说的无比顺畅。
估计是被他烦的不行了,格瑞帕没过多久就听到其他人回答他的声音。
“闭嘴,给你换个地方关而已,皇宫里哪是你们想待就能待的。”
“哦哦,我还是有点用的,不要随便放弃我就好。”
那个刚开始充满了抵抗情绪的声音回答的非常迅速。
“……”槽点太多,格瑞帕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他只是默默地听着这两个脚步声的远去,以及没间隔多久后的有一道脚步声的到来。
然后新抓到的人被关进了他的隔壁房间。
这种情况持续了大概半个多月——如果克里莱斯没有特意让人不规律送饭以干扰他对时间的感知的话——在半个多月后,那些巡卫队成员往这里送新犯人的次数越来越少,有时候两三天才会来一次。
而在一个月后,这种送人的行为彻底停止了。
格瑞帕也就是在这时候意识到,联邦那边大概是已经放弃这种上赶着送情报的行为了。
那之后迎接他的会是什么呢?
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一床薄被子随意地团在一旁,格瑞帕低着头思考着。
经过这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他基本已经搞清楚了进人出人的标准:能榨出情报的留在这里,单纯被派来送死的扔到外面关着。
所以,现在是要开始对他进行拷问了呢,还是说这一批人里面有什么比他知道的消息更多的存在,他已经没用了,会被直接处理掉呢?
如果克里莱斯真的来了,他要具体交代到什么程度呢?
格瑞帕想的很清楚,说是绝对要说的,他现在已经没了钓鱼的价值了,如果还是什么都不说,在有替代品的情况下被直接处理掉的可能性绝对是100,命没了可就是真的什么都没了。
现在的问题就是……他要往外交代多少。
没有让他一个人胡思乱想太久,在他吃完今天的晚饭后没过多久,已经安静了好几天的走廊中又传出了两道脚步声。
随后停留在了他的门前。
“吱呀——”
铁门缓缓打开,外面白炽灯照亮了门前的一小片空地。
“好久不见。”
季明江率先走了进来,抬起手打了个招呼后便沉默地盯着格瑞帕看了起来。
“?”
就在格瑞帕开始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在考虑要怎么故作委婉地通知自己的死期时,他才听到对面的季明江慢吞吞地开口说道:“一个月不见,你怎么这么胖了,我们伙食这么好的吗?”
“……”
是不是有病?
能不能换个人来审他?
格瑞帕没想到自己时隔一个月没见到季明江,再次见面时仍然会被他这张嘴气个半死。
他做了个深呼吸后,努力平复下了自己的心情,眼不见为净地将视线从季明江转移到了在他旁边的克里莱斯身上,嘴角缓缓扯起了一个弧度。
格瑞帕语气平静地问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这么配合?”季明江完全没有自己被嫌弃了的自觉,格瑞帕还是能感受到对方用一种让他感到有些被冒犯的眼神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