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宁洛歌还是在赫连子谦那儿住的,而且还是被他各种剥削,又做饭又泡脚,泡脚还得加生姜,一整个晚上,宁洛歌被当成使唤丫头呼来换取。只要宁洛歌有一点不乐意的趋势,赫连子谦就是一顿咳嗽,宁洛歌心疼他,没办法只得妥协。
最后宁洛歌筋疲力竭,趴在床上,某位病人靠在床边舒服地泡着脚,吃着药膳糕点,看着文件,就差没抖脚了,那神情实在是惬意得很。
宁洛歌恨恨地瞅着他那副欠揍样,声嘶力竭地使劲儿拍着床铺,“赫连子谦!你就是仗着我不舍得你!你甭惹我,等到了哪天我不要你了,你求我我都不原谅你。”
“不要我了?天底下还有比我更好的男子么?”赫连子谦沉着声音,十分不解宁洛歌竟然会有这等愚蠢至极的想法。
“……”当她没说。
“后日就是九华会了,太子一定会邀请我一同前往,到时恐怕大家都会到场,你有什么打算么?”宁洛歌趴在床榻上,小腿翘起,在空中晃悠着。她撑着双臂,捧着脸问道。
“有了吏部尚书这件事,太子今年是不会轻举妄动了,赫连子煜那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兴起什么风浪。所以今年的科考应该会比往年干净一些。”赫连子谦一边看着手里的文件,一边低着头说道。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要不要在这一届里,挑一些有才之人,回头放到你麾下?”宁洛歌抓了一小块糕点,坐了起来,一手接着以免掉渣,一只手拿着糕点送到嘴里。
“都是国家的人才,不分你我。那些真正的有志之士,不会因为誉王,或者太子而改变对国家对社稷的见解,戴宗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不是么?”
宁洛歌点了点头,那倒是,听说戴宗这个人就连皇上都不怎么放在眼里,没想到竟然会对赫连子谦那么敬重,初始在护国寺看到他的时候,宁洛歌便是大吃一惊。到现在,每每想起来,还觉得赫连子谦颇为厉害。
“二哥,你是怎么收服戴宗的?”宁洛歌眼中泛着八卦的光芒,她好奇地问道。
“每个人都有弱点,只是看你能不能找得到。他之所以没有在誉王或者太子那一边,并不是因为他们两个人他看不上,而是因为……他从始至终都永远不可能去跟随者两个人。”
“为什么?”宁洛歌好奇地问道。
对于戴宗的家事和性格,宁洛歌了解的不多,上一世,她做事狠绝毒辣,所有的有苗头的人和事她都不会放过,直接扼杀在摇篮里,免得将来养虎为患。
是以今天的很多越来越大的势力,上一世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显现出来,因为宁洛歌根本就没有给过他们这个机会。
包括这个戴宗,戴宗当年对这两个人也嗤之以鼻,宁洛歌虽然很欣赏,但却深知他不适合在乱世。是以后来直接给他贬到了一个犄角旮旯,一直到赫连子煜当了皇帝,宁洛歌才把他弄回来。
再后来,她便遭遇不幸,对戴宗后来的发展便不知情了。
是以当赫连子谦说戴宗和那两个人有仇的时候,宁洛歌恍若听到了天书。
“有仇?什么仇?”
“说来话长。总之,这件事情其实很简单,戴宗不能选择他们,在我出现的时候,他就只能选择我。”
“怪不得。”
宁洛歌吃完了糕点,下了床把手里的渣渣倒掉,洗了洗手返回床榻上,宁洛歌被赫连子谦抓住,她疑惑地看着赫连子谦,眼神示意他有话快说。
赫连子谦只是眼睛盯着糕点,然后再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半晌,才说出一句话,“喂我吃糕点。”
宁洛歌一脸惊吓,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她问了一遍,“你刚才说啥?”
“我说,我是病人,我还这么忙,你应该喂我。”赫连子谦沉着一张无比严肃的脸,说出来的话却是这般的不严肃。
宁洛歌摸了摸赫连子谦的额头,确定他没有发烧,才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前些日子生病把脑子烧坏了?”
“……”
两个人磨叽半天,最后还是宁洛歌抵不住赫连子谦幽怨的小眼神,妥协了。
于是,某大爷一边看着那一堆永远看不完的书信,一边美人在怀,享受着小宁子“温柔”地喂食。
终于,随着宁洛歌一下子把一整块糕点都塞进了赫连子谦的嘴里,某大爷被噎得上气不接下气,喝了一碗茶水才顺过来,某大爷脸色阴沉地偏头问道,“你是想要谋杀亲夫么?”
“哪有?我这是爱你的表现啊。”宁洛歌干笑了两声,有些理亏。
“等你有时间,进宫去看看莲妃,她想你了。”赫连子谦转了话题,忽然如是说道。
“嗯,我也想她了。宫外确实自由了些,但是没她照顾我,觉得怪不习惯的。”宁洛歌吧唧吧唧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