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葛西尔和伊落,说的都能与白殊所言对上。
最后是那个领路小宦官,他说的也差不多,末了却期期艾艾地补充:“不过,楚溪侯在里面待了有一刻多钟,这段时间小人和两位使者都只待在门外,并没有看见他在里面做了什么……”
他这话一出,薛明芳直接气笑了:“怎么,你是想说,楚溪侯有本事在里面不发出一点动静地杀个人?”
小宦官缩着脖子道:“没、没有……小人只是照实说……”
一旁白缨儿的婢女却突然插话:“也不是没有可能,若是大娘子睡着了,自然就没什么动静。”
谢煐冷冷地瞥过去一眼:“楚溪侯是跟着签上地址来到这里,事先并不知道白大娘子在里面睡觉。两人既无争吵,他又怎会无缘无故地临时起意杀人。”
婢女却道:“有争吵。二十日那天,楚溪侯与大娘子在应玄观旁边的小院里吵过。”
白殊先是上下打量她,确认她并不是当天跟在白缨儿身边的那个婢女,才道:“没有争吵,我上香时碰巧遇见她,就劝了她几句,不过她大概是嫌我多事了。要说那天的对话,也该是她对我起杀机才是,我不过是个局外人。”
顾士玄追问:“当日你们说了什么?”
白殊瞥一眼内室的方向,道:“我得知大娘与平川王的公子在酒楼私会,便劝了她几句,毕竟现在白高两家正在谈她的婚事。”
这话听得所有人都是一愣,没想到牵出平川王的公子来。
白殊:“我劝她两句,她不听,便也罢了,哪至于为此杀人。”
若此事是真的,那的确,会起杀心的该是白缨儿。
顾士玄又问:“你如何得知他们在酒楼私会?”
却是薛明芳懒懒地回道:“我看见的,还见过两回。”
他说了酒楼与厢房位置,又道:“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顾士玄看向大理寺卿:“还须唤平川王的公子来问问。”
大理寺卿看向孙宦官,孙宦官直接点个小宦官去找人。
这边暂且问完,等候期间,顾士玄又向白家三人细细问了许多问题。
白殊一边旁观一边和谢煐说:【还真是想嫁祸给我。要不是葛西尔和伊落跟着,那领路小宦官肯定要说他听见房里传出争吵声,说不定还会“冲进房去,亲眼看到我杀死人”。】
谢煐冷眼看着白泊演一个刚失去女儿的悲痛父亲,嘲讽道:【白泊的手都伸到宫里来了,天子还完全不知情。】
白殊:【现在他要嫁祸我怕是很难,就这样白白浪费一个女儿?】
谢煐:【且看。以白泊的老谋深算,一计不成,该是还有别的准备。】
谢浩很快被带过来。他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镇定,对顾士玄的问题对答如流。
“怎么能叫私会,只是朋友之间吃个饭聊聊天而已,而且也不是特地约好的,就是刚巧碰上了才一块吃。”
顾士玄又问他案发时在何处,谢浩一一回答。有白泊在背后安排,他的“不在场证明”非常充分。
事情问到此处,目前就僵住了,并没有明显的凶手线索。
此时,宁安公主带着嬷嬷走出来,举起手中一块玉佩。
“这个是从大娘衣裳里掉出来的,老身看着,不像她的东西。”
白泊、白广和白缨儿的婢女围上去细看,纷纷摇头说没有见过。
倒是谢浩迟疑着说:“我好像……见五叔戴过这玉佩,就在今日……”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集中到他身上。
谢浩缩起脖子,声音也变小了:“但我不确定……毕竟只是远远看见……”
大理寺卿开始头疼,这命案竟然牵扯上肃王!
白殊和谢煐暗暗对视一眼——嫁祸对象改成了肃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