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夏格来到了租房。
“我觉得敲门进来不是件麻烦的事情。”盖伦当时正吃着牛肉罐头,眼睁睁看着二楼的窗户被从外打开,然后钻进来一道漆黑的身影。
“是吗?这样很方便。”夏格倒是无所谓,自顾拾起桌上的面包啃了一口。
“但是这很危险。”盖伦捏了捏眉心,这句话指的当然不是从二楼掉下去会摔伤,而是刚才那一刻,盖伦真的就快要拔剑了……
夏格看起来没心思开玩笑,将整块面包吞咽进去后,又咕咕喝了一大杯子水,这才畅快的呼出口气。
“前天我进去了。”
进去?
盖伦愣了愣,随即才明白过来,笑着问:“她很高兴吧?”
塔莉娜等待了两个弟弟许多年,见到夏格注定会让她非常激动,这幕画面不难想象。而夏格闻言却是脸色怪异了会,想到那天塔莉娜抱着他,就像抱着个孩子,又是拿出玩具又是要玩游戏,哦,还哼唱出那首童年的歌谣……夏格当时都迷茫了。
不过说到高兴,那天的塔莉娜无疑是高兴的。
尽管对那天的回忆有些难以面对,但想到塔莉娜的笑脸,夏格还是会心笑了笑。
“她已经走了。爱德华会带她去一趟帝都,那里的大教堂是塔莉娜最想去的地方,顺便也能请人给她治病。”夏格继续说道。
随着铁拳酒馆的关门,爱德华便空闲了下来,而且小镇上和他最亲的便是塔莉娜这个妹妹,外加上奥雷的财产,以及他自己多年来的大量积蓄,放在帝都旅行上是可以理解的。
最重要的是,大家都很清楚塔莉娜已经病入膏肓了,即便帝都的条件很好,可除非能请出三阶治愈法师,否则没人能救她。所以这趟旅行,也算是圆满塔莉娜的一个愿望。
只不过,盖伦却从夏格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其他的意味。
“那你呢?”盖伦问道。
“我也要走了。”夏格耸耸肩,“这座小镇对我没有什么意义,塔莉娜走了,但我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了。”
所以,夏格是来告别的。
盖伦沉默了很久:“祝你好运。”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长时间的接触下来,盖伦已经认同了夏格这个伙伴,尽管有些不舍,但也不能因此拖累对方的步伐,倒不如祝他在将来的道路越走越远,并期待下一次的见面。
夏格离开了。
虽然有些不舍,但盖伦早已习惯了分别,吃完早餐后进行了两套肌肉训练,为强行突破的11级斗气不断巩固,待到午后,再取出伯凡特的精血,继续钻研起来。
这滴精血不愧是梅琳的藏品,每次观察都会给盖伦不同的感觉,有时会像死火山般壮观,有时也会像深潭死水般波澜不惊,却又暗流涌动,仿若每时每刻都有无穷的生命在跃动。
为了这滴精血,盖伦还特地去搜查了有关血族的资料,可惜的是这方面资料少得可怜,即便是最近的第七始祖,也只记载了只言片语,更别说是数百年前的伯凡特第六始祖。
盖伦也不是特别着急钻研出什么,只不过守望之塔完成在即,他自己更是极端力量的一方,在此之前每提升一分力量,便意味着守望之塔多一些稳定。
观察的过程,也意味着思考。盖伦在这滴精血中见到了无穷无尽独立的血液,呈现出各种不同的姿态,时而凝聚时而分散,微观下千姿百态,宏观中却又浑然一体……
大半个小时过去,盖伦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深深呼了口气。
伯凡特精血无疑是变化多端的,可也正是这种“充满一切可能”,令盖伦始终无从下手,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头绪。
“哗!”
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洒落进来。盖伦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这才平静了下来。
顺着视线望去,只见在楼道口,正有一道幼小的身影蹲在地上。是凯琳!对于这个房东阿姨的女儿,盖伦的印象是很深刻的。只见小女孩拿着一柄小铲子,身边放着一个精致的洒水壶,两只小手上脏兮兮的满是泥土。
她又在种花?
盖伦看着小土箱里的黄色花瓣,发现这并不是当初的那朵,当然,整整一年过去了,当初那朵花也不现实能活到现在,即便有盖伦的斗气帮助,也就是多撑个十天半月。
旧的花死了,那就再栽种新的鲜花。
或许这也能算是一种生命的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