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啊?”
“我去了你二哥的屋里。”
孙步玥的凤眼跳了跳,“然后呢?”
“我看到你二哥屋里也有一碗红茶,他喝下了,然后,死掉了。”孙怀缜咬住妹妹的目光不放,她一个眼神的转变全看在心上。她有些慌乱了,她有些惊吓了,她有些意料之中,她笑了。
她竟然笑了。
“大哥,好事呀,老天爷都帮着咱们,孙怀蔚死了,府里就只你一个举人,往后更没人会和你抢官儿做了。”
“那也是你哥哥啊!”孙怀缜听到牙齿“咯咯”响的声音。
“他算哪门子哥哥,贱婢生养的庶子,还不知好赖地抢你风头。我的哥哥只你一个……”
话没说完,哥哥的手掌劈面打来,刮到耳朵上,她半个脑袋被打得“嗡嗡”响。
“哥哥你……”
“你二哥根本就没喝你送去的茶,他发现了,他发现了!”孙怀缜站起来,气得浑身发抖,“但是他不计较,他不和你计较!”
“是不是母亲让你这么做的?是不是?”
孙步玥不说话,只知哭泣。
“年底,年底我必须把你嫁出去!”一股气在五脏六腑里乱撞,他气得在屋里踱来踱去。
“不不,哥哥,你知道我在等武表哥,我要等他回来娶我,除了他我谁都不嫁!”听到大哥要把她嫁出去,她急得连下毒被发现的事都忘了,跪下来哀求。
“那你说怎么办!事到如今我总得给人一个交代吧!”
“哥哥把我送到舅舅那儿去好不好?我去舅舅家,我避出去……”孙步玥跪在地上,拉着孙怀缜的衣袖,衣袖是刚才被磨出口子的那知,禁不住她这么拉扯,“嘶”一声被扯下来。
孙步玥没了承力的点,一下子栽在地上。
看着地上哭成一团的妹妹,他再也狠不下心,甩甩衣袖道:“罢了!明日一早我就送你去舅舅家!”
“等我月底过完十五岁生辰再走好不好,二舅母说了要为我置几桌酒,我请了禾嘉郡主她们……”孙步玥不好意思看她大哥,低声请求道。
若这是孙怀薪,他真想踹上两脚,心里突然希望武表弟别看上他妹妹,否则这个大舅子他做着也没脸!
八月底孙步玥的生辰还是照办了,郭氏办了几桌酒,又让府上养着的几个小旦出来唱了几出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两个举人哥哥的缘故,尤其其中一个还是解元郎,今年来府里的贺寿的人莫名增加了许多,害得郭氏临时又得添桌子。
禾嘉郡主来了后,霸着孙步玥不放,好多想找她叙旧的小姊妹只能在旁边干坐着,略说了几句祝寿的话便被禾嘉把话抢了回去。她今日来了总不能安静,东张西望似乎第一次来国公府,时不时又问孙步玥她的哥哥们去哪儿了。
“大抵又出去应酬了。”孙步玥不愿提及他们,总把话岔过去。一个想问,一个不想答,话说得也不尽兴,但禾嘉坚持挨到了晚宴后。
“我怎么觉得你今天不对?”孙步玥被她缠了一天,到现在又疲惫又气闷,好好的一个生辰过成这样,胆子也大了些,敢这样质问禾嘉郡主。
许是做贼心虚的缘故,禾嘉倒也不恼,声音很小地辩了句:“哪里不对了。”
“你一直在问我哥哥,难不成你是看上我哥哥了?”孙步玥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不过细想之下又觉得很惊喜。禾嘉郡主是什么人?她母亲又是什么人?一个是当今皇帝陛下最宠爱的外孙女,一个是皇帝陛下的掌上明珠,若是哥哥能娶到禾嘉,还愁仕途不畅吗?
“你若是喜欢我大哥,你就直说,我可以替你俩牵红线的。”孙步玥把闺秀的架子都暂时放下,一切为了大哥啊。
“你大哥?解元郎不是你二哥吗?”禾嘉疑惑地看着她。
“你喜欢的是孙怀蔚!”
从别人嘴里听到心上人的名字,总免不了心尖一颤。她“嘘”了声,见席上的人兀自说着自己的,道:“你小声些。”
“你不能喜欢他!”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