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碗酒后,黑子走了,能出来喝个酒还得像做贼一样,再多一点时间就不是贼了,而是匪。黑子走了,小柯却依然充满无尽的畅惘,心里的记忆虽是无尽的打开,却也知道现在就是两个世界。再喝一碗酒,小柯从过去的世界中走进现实的世界,毕竟还需要不断的打拼才能进步。
很晚很晚,突然来了一个电话,张总的。小柯带着醉意,看了看,在眼前晃了几晃,想要知道为什么张总这么晚打来电话,应该是有什么不测事件发生。小柯心里一阵悸动,这事可能涉及到自己了。
老半天小柯也没有接电话,拿着电话就这么看着名字一抖一抖,听着音乐是那么刺耳,小柯是真的不想接不敢接,尤其是喝了酒以后更是不想接。
不会是最近逼得紧张了让人给跳楼了吧,或者是做了什么捅破天的大事,要不水磨功夫了得的张总也不会一两点还打个电话来。
时间像是过了几天,小柯也斗争了老半天,其实也就那么几秒钟。小柯有个习惯,那就是电话必接,始终畅通。通则顺,信息的联通是保持不败的最重要一条,小柯什么时候都记得。不拒接任何人的电话,哪怕是你最讨厌的人,或许能给你带来一个惊喜,当然惊吓的时候会更多一点。
“老板,还没睡呢?”小柯稍带着醉意也是平和一下自己的心绪,强迫自己不去猜测什么坏结果。
“你赶紧的到省中心医院ICU病房来。”电话里传来张总急不可耐的声音。
小柯心里咯噔一声响,小心肝都跳出嘴里来,噗的一声把喝的酒全吐了,呕个不停吐个干净。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还是来了。
小柯吐完,电话那里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平复一下心情,再拨过去,一直在占线中。小柯穿上衣服就往外赶,连门都是那么一带就了事,反正倒霉了,也不在乎再倒一次得了。
张总也是打着电话往医院赶,所有的老总和经理都接到了张总的一句话电话通知:“你赶紧的到省中心医院ICU病房来。”
所有人接到电话都吓了个半死,然后再想问第二句话,电话挂了,一直占线中。直到赶到中心医院的ICU病房,张总还在不停的电话中,这会儿却是给总部的汇报中。
朱总到了,陈好到了,麻子到了,几个分部经理也到了,连着余多多等一干人员全到了,这就是一级通知一级的好处。老板一句话就没有下文了,下属只好拉着下属全员上,这就叫一个人扛不如拉着团队一起死,在自己死之前先让团队死干净了再说。
所有人都面面相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知道公司里有个员工在ICU,公司摊上大事了。所有人都心事重重,谁也不吭声,也不问,就怕惹火上身就划不来了。大几十号人就那么站在ICU前的走廊里,不说也不闹,似乎在静坐。也让医院的医生护士为之侧目,更是感觉到压力山大,这ICU病房里是个什么人物啊,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小柯几乎是所有来人中来得最晚的,从重重人海中穿过挤到最前面。张总还在打电话,小柯点头向朱总示意,然后悄悄的问了句,“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好像是陈东出事了!”朱总也有点迷糊。
小柯还想问一句事大不大来着,一看朱总是眼观鼻鼻观心,明显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也就没再开腔。
慢着,陈东,陈东是谁啊?小柯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不是营销培训的,也不是人资办公的。那就不关自己的事了,也来个眼观鼻鼻观心吧!转眼一想,这事不关自己的事,看张总急得那话都只讲半句,也是于心不忍,也关心一下吧。
“老翟,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只知道陈东被家里人送到医院就进了ICU抢救。然后就报了张总。就这样喽。”
“那陈东家属呢?”
“在门口矗着呢!”
要是平时小柯绝对的会给老翟一家伙,至少也会狠狠训上一顿。不过这环境下小柯也没有什么心情,更没有训人的情绪了,就这么着了吧!
一问陈东的家人,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只是说陈东突然的叫了两声然后就晕过去了,再然后就送进了医院,最后就这样了。
如果这样,关公司什么事,弄了一大群人来看热闹。小柯气得很想骂人发火,不过提起的火又给自己掐灭了,这会儿发火会被所有人判定没有人性的。
“张总,这事就不是公司的事,您看您能不能先回,然后大家都回,留着翟主任和他的主管经理在这里搭把手。要不再问问家属凑不凑手,不凑手就大家捐一点点。”
张总这会儿也从紧张中平复下来,不再到处打电话了,安慰了家属两句径直走了。看得小柯都发呆了,不会反应这么激烈吧,面子工程还是要有的,仪式感都进行了一半,不应该继续进行下去吗?
人啊,在极度紧张后突然放松就会变得不正常,甚至会发神经,控制得好情绪是美谈,控制不好,那就是神经大条了。
老板走了,大家也不想待了。先是一个一个的溜,后是一堆一堆的走,最后一群人打着哈欠笑着走了。
小柯看着留在旁边的老翟,现在就小柯和老翟留着了,连陈东的主管都走了。
“老翟,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是错了啊,至少刚才还有一堆人陪我,现在就我和你了。”
老翟很女性化的点着头,就差翘个兰花指,配上那黑脸膛,别提多恶心了。小柯看不下去了,只好闭着眼睛等消息。
几个小时的抢救,医生出来了,一个劲的叫家属。
“这是汉德。。。。。。。的病,也就是猫爪病。”
小柯紧绷着的神经是彻底的放松下来,一点都不想说了,也不想问。老翟倒是很兴奋的将这个不知道是不是好消息的消息立即告诉张总了。
据医生说这病很严重,医院倒是有一种药可以救命,但可能会有过敏反应,会打会死,打了也就是一针死一针活的结果。
陈东父母也只能赌了,签好字,看着医生端着药剂进去了。
十多分钟后,医生出来了,冲着陈东父母深深的鞠了一躬,“我们已经尽力了。”
一针死,陈东还是没有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