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袖红楼如今已不在,但只要一打听,总能打听到些许。
庞嬷嬷的儿子仔仔细细打听过,才敢回来。
“瀛洲本就有许多山匪作乱,前一年又大旱,民不聊生,大小民乱不断。”
“郎君生病到病逝,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刺史府发生许多变故,瀛洲城内多有议论。”
“尤其是郎君一病,大夫人也跟着倒下,据说瀛洲城最有名的大夫救治许久,才救回大夫人的性命。”
“那大夫还为了郎君的病,日日来往于刺史府,满瀛洲城都知道,刺史病中还要处理瀛洲城公务。”
至于施晚意为何倒下,外头瞒得密不透风,陆家却是知道的——她割腕了。
那时陆仁还活着,什么事情会使得她想不开,作出那般决绝的错误之举?
以施晚意曾经对陆仁的痴情,定然是极无法接受的事。
庞嬷嬷的儿子不敢说出来,可他心里已经认定,无论老夫人如何怀疑大夫人,大夫人就是“花柳”最有力的佐证。
但他不说,老戚氏也想得到。
更何况施晚意此番回京,整个人都太奇怪了。
如果是因为陆仁……
老戚氏手指抠进木扶手,太过用力,指甲直接劈开,血沿着指甲渗出、流下,她也不管不顾,只一口咬定:“假的,一定是假的!绝无可能!”
她的长子怎么可能会作出那样的事?
可谁能证明?
唯有施晚意。
老戚氏疾声喊道:“来人,叫大夫人过来!”
她心乱如麻地等着施晚意。
然一盏茶过后,婢女回来禀报:“回老夫人,东院的宋婆子说,大夫人今晨回娘家了。”
老戚氏动肝火,挥手砸了一件瓷器,喝道:“去找!”
婢女战战兢兢地应下,立即去传话。
三刻后,陆家的人紧赶慢赶赶到施家,一见到施家婆媳便直说:“府里有事,家中老夫人请大夫人回去。”
施家婆媳:“……?”
施晚意没在施家啊。
施老夫人当即就要问,齐筝觉得有些问题,抢在她说话前,遮掩道:“你们大夫人回施家后,没多久便被我们家大娘子请去方家了。”
施老夫人不解地看向儿媳,却没揭她短。
那陆家下人怕回去吃挂落,听后马上便表示要去方家找人。
齐筝皱眉,“今日天色已晚,二娘恐怕是要在那儿住下,陆家有什么事儿非急于这一晚吗?先回去禀报,莫要折腾我们二娘。”
她态度颇强势,陆家下人攒眉苦脸,不敢不从,只得先回去禀老戚氏。
而陆家的下人一走,施老夫人便刨根问底:“二娘都有些日子没回娘家了,你为何那般对陆家人说?”
齐筝解释:“儿媳想着,陆家找二娘,定不会舍近求远,肯定是先问过二娘的东院,那头说了什么,这才找到咱们府里。”
是这个道理,施老夫人点头,随即又觉出些不对来,“她没回娘家,还骗陆家回娘家了?!”
齐筝不好在这事儿上随便发表意见,从旁劝道:“母亲,二娘不是小孩子了,兴许是有什么事儿……”
施老夫人越想越不放心,“派人出去找找,去方家也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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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齐筝劝了几句还是拗不过她,只能派人去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