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提着裙裾,“扑扑”地跑去找她的阿母。
侍女不禁有些咤舌,心道听别人讲,这等美食,在府外连那些贵人都难得一见,没想到在小娘子眼里,竟然是不好吃。
“阿母阿母,我想去找叔母可以么?”
张夏侯氏正在织布,听到自家小女儿跑过来问这个问题,不禁笑道:“怎么又想出去?前两天不是刚进皇宫玩了么?”
张星噘着嘴:“皇宫里不好玩,我想去冯庄上玩。”
“今天的文章背完了么?”
“背完了背完了,阿母要我背给你听吗?”
张星一听,连连点头:“这千字文,可比那以前的文章好背多啦!”
“且背来听听。”
听到张星流利地背出今天的功课,张夏侯氏不禁在心里感叹,这千字文确是难得的孩童开蒙好文,就凭这一点,日后这青史上,只怕也不得不提这冯郎君一句。
同时又想到刚才自己的女儿说到冯庄,遂摸了摸张星的脑袋,问道:“这些时日,你不时说要去冯庄,究竟为何啊?”
张星从小衣袖里掏出一团干瘪的草,也看不出原本是什么模样,说道:“这是冯郎君用莠草给我编的草犬,现在玩不成了,我想让他再给我编一个。”
“可是冯郎君已经去了汉中,不在冯庄了啊。”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张星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这个就得去问你的叔母了。”
“那我要去找叔母,可以么?”
“找叔母做什么?”
“让她帮我把冯郎君捉回来。”
十一岁的小萝莉,握着拳头,宣誓般地说道。
冯永自然不知道在几百里外的都城,有一个小萝莉一直在念叨着他。
他现在正在念叨着羊毛。
折腾了好几天,这才折腾出石灰出来,有了石灰水,这才能开始洗羊毛。
脱完脂,得到的羊毛并没有想像中的洁白,而是白中带黄,黄中带灰,但冯永无所谓。
至于梳理,纺锤,并线这种活,冯永不懂,羌人懂一些,汉人的妇人哪一个不懂?
男耕女织,最是自然不过。
要是他搞出了已经相当于蚕茧半抽丝状态的羊毛,那些汉人妇女还不懂如何用纺锤做成线,再织成衣服,那还有什么资格被称作是农耕民族?还有什么资格说蜀锦天下第一?
后世那些不孝子孙们还好意思自称是丝绸之国?
更重要的一点是,羊毛纺织的要求没有蚕丝和麻丝那么高,粗糙一点无所谓,这就对操作人的智力要求变相地降低了。
北方游牧的那些胡夷都可以拿羊毛做成衣服,汉人还有不可以的道理?
冯永决定来汉中放牧,自然是考虑到了织布的人选这一点。
狗子的阿母主动请求跟来汉中,冯永也是问过她的织布手艺的。
“魏家娘子你来,把这些线织成布看看。”
织布机那就是每个妇人的标配,不然官府为什么要规定每家每户都得种一定的桑麻?所以在这关城,就算找不到织布机,叫人做一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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