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看啊!”蓝锁魅看着那些不怎么雄伟、华丽,反而很低矮、朴实的建筑,搞不明白从灵究竟喜欢它们那一点,“恩!环境是好,可是就是没有都市的感觉!”
“在看什么啊!吃饭了!”这时,莫利忽然出现在蓝锁魅身后,一把将书扯了过去,丢到了沙发上,脸色难看地说,“还不快坐好!”
从灵果然没有乱说,在摆满早餐的餐桌边,居然坐着平时很少露面的锦茜公主。也就是说,现在每一个人都到齐了!(说实话,要不是形势所迫,我想没几个人愿意,坐在这里陪着莫利讲排场。)
人算是齐了,可是气氛……非常地沉闷。每一个人都像低着头,木偶一般完成着自己的“工作”。只有一个人行动十分缓慢,她是蓝锁魅偷偷关注的对象——锦茜公主。
快一个月没有见了吧?锦茜越来越消瘦了,纤弱的身体,略带病痛面容的脸……甚至连拿勺子的手,都有轻微的颤抖。
她不会生病了吧?蓝锁魅想问,却没有问出口,因为这样从灵肯定会向他吵闹不休的。
“恩,我有事情想跟锦茜公主说,今天才把大家都叫齐的!”莫利用小刀胡乱戳着自己身边的一盘果肉,看来他也算是个细食主义者,不然哪里来这样纤细的身躯呢?
“什么?”锦茜抬头快速看了莫利一眼,又将头低了下去。
蓝锁魅心中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感触,曾经那个张扬跋扈的自大公主去哪里了?此时病病奄奄、失魂落魄的她,居然连直视一个人的勇气都没有了。仿佛,夏日初见用刀剑染红他视野的家伙,是另一个与她毫无瓜葛的女人。
“我想你有权利知道这个!根据可靠消息,贝类威打算将明国国土上所有的城市爆破,将土地改良后做种植田。你是这片土地的公主,你应该知道明国的土质十分适宜名贵药材的生长……至于劳力,当然是由明国现存的人口来充当!”
“匡当……”在锦茜手中来回浮动的勺子,终于掉落到了地面上,自然桌边所有人都注视着她。
“对……对不起!”
“没关系!”侍者将勺子拣起,为锦茜重新放了一把。而锦茜却保持着勺子掉落时候的姿势,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你没有其他想法了吗?”莫利丝毫不理会锦茜的不自然。
“现在……我能做什么呢?”锦茜低低地说。
“恩……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了!”莫利语中带刺地说,“我就怕你不明白这个道理,再擅自乱来呢!”
“……”
“不用说什么你也明白……”莫利缓慢地将桌上花瓶里的花摘下一朵,在手中细细地捏碎,嘴里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贝类威的毒气弹的毒,只有百拮草才能解!而中毒的人的死法非常凄惨,你……”
“你答应我的事情,你不会反悔吧!”锦茜忽然抬头直视着莫利,并打破了他制造出来的诡异的气氛。
“哦……”莫利意味深长地看了蓝锁魅一眼说,“放心!我向来说话算话的!”
“谢谢!”锦茜猛地站了起来,向大厅的出口走去。
在她的侧影中,蓝锁魅看见了她的眼泪,从眼角间簌簌掉落……
“公主……”阡树见状,起身去追锦茜。
“阡树!你给我站住!跟她跑什么?”莫利摊出一只手,口气生硬地说,“拿来!”
“什么?”
“不要装蒜了!我的东西是你拿了的吧!”
“……”阡树轻蔑地看了莫利一眼,然后离开了。
“阡树!你不听我的话!一定会后悔的!”莫利对着阡树的背影大喊大叫,“你这个家伙!跟着明国学到什么了?撒谎、莽撞、白痴、偷东西……”
“你呢?我凭什么相信你!”阡树回头酷酷地回敬着莫利,“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虚伪、自大、盲从、嗜赌如命……”
“啊?”口齿伶俐的莫利顿时语塞,只好起身选了另一条走廊独自生气去了。
今天怎么回事?初雪……天气变了,怎么连人也变得那么奇怪!那顿早饭上,莫利与锦茜、阡树那番奇怪的对话……
信手将从灵看过的书拿起来细细看了看,居然发现,书中对森林王朝的人的定义有这么几句:
“虚伪、自大、盲从、嗜赌如命……”
难道……
蓝锁魅抱着书,向自己的卧室走去,心里不断地猜想着。
房门打开以后,蓝锁魅又看见一件怪事:从灵在收拾莫利为他准备的衣物。
“你这是在干什么?”
向从灵叫喊了以后,蓝锁魅忽然感觉到脑袋有点淤塞了,越来越讨厌被欺瞒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