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榕低头,眼睛余光却忽瞄到那黑亮的六个字,不要不知好歹,语气上便心虚了起来,“啊这……不过买的是个小玩意,就图一乐呵,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迟克忠极为看不惯迟榕维护吴清之,他总觉得自己辛苦养大的闺女被人拐骗了,于是总要换着法子的去提点一番:“长辈送的东西,是你能随随便便点评的吗?你爷爷送一支钢笔给你都得好生收好,你爹送的也是一个道理!”
话是对迟榕讲的,意思却是冲着吴清之的。
不管送的是什么小东小西,你也得给我烧香拜佛的供起来保存好。
迟克忠虽然不曾婚配,但他深知嫁了人的女儿要有娘家撑腰才更加硬气。
看迟榕这架势,一时半会儿是接不回老迟家的,那他迟克忠就先把迟榕的底气绷足。
吴清之点点头,恭敬十分:“二爷所言极是,岳父送的物件,自是要珍藏。”
他实在太让人挑不出毛病。
迟克忠心道算你丫的识相,又把核桃掏出来在掌心把玩。
这会客厅里,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精美华贵。
观赏及此,迟克忠忽担心起迟榕的住所来,于是说:“阿榕你过来,我和你说几句家常话。吴少爷身体不适,咱爷俩避让着点儿,别吵着人家。”
说罢,揪着迟榕便往厅外拖。
索性吴清之并无言语,还体恤的向她笑了笑。
迟榕抵抗不了,只得跟着出去。
他爷俩站在楼梯口,迟克忠心里老惦记着吴清之见面时讲的话。
这厮讲话语义模糊,故意把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讲得模棱两可。
就怕万一,迟榕真和他有了些什么,以后乱麻一团,扯不清楚。
迟克忠凶巴巴的问:“你平时都住哪?”
“楼上。”
“楼上哪!?”
迟榕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楼上大屋的套间里。”
迟克忠立刻跳了脚:“他娘的,给你睡偏房,把你当下人看呐!吴清之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把你唬得五迷三道!”
迟榕还嘴:“哪是什么偏房,那是个办公用的书房,家具都是新的,还有席梦思睡!”
她讲得这样理直气壮,迟克忠方才放下心来,提醒她少和吴清之拍拖。
“我今天一早过来,他还是跨着个马脸,你还和他有说有笑的,你看你这点出息。”
迟克忠怒不可遏,“我怎么总觉得你瘦了,是不是这个姓吴的小子苛待你!”
迟克忠爱女心切,迟榕感动不已。
但她深知二叔对吴清之有偏见,现在她和吴清之关系匪浅,她只希望二叔能够明白。
“二叔,你误会吴清之了。他对我特别好,我想吃什么他就吩咐厨房做什么,我想吃的零嘴,他也亲自绕大半个岳安城给我买来。”
迟榕一字一句,眼神真挚,“二叔,你是最疼我的人,阿榕最喜欢你,你别再为这些误会置气了。”
迟榕此话了了,坦荡磊落。
迟克忠不是蛮不讲理之人,他自是明白其中意思。
可迟克忠仍是古怪的盯着迟榕:“阿榕,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吴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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