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行刑队员举起步枪,瞄准陆昱霖,食指勾住扳机,只等队长喊“放。”
这时,一辆吉普车飞速驶向刑场。
行刑队长听见吉普车的声音,连忙把手放下,扭过头去,查看究竟。
孙富贵从车上跳了下来,把一份手谕交给行刑队长,队长看了一眼,连忙下令:“收队。”
枪下留人这一幕让陆昱霖顿生疑窦:为什么突然取消行刑命令,难道这是假枪毙?是为了考验他的意志?还是敌人抓获了我党的同志,需要他来指认?或是敌人发现了新的线索,他还有利用的价值?坐在囚车里,陆昱霖脑海中不停在思索着。
朱弘达接到孙富贵的电话,告诉他,陆昱霖已经被救下,正在回保密局的途中,朱弘达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他脑中立刻开始盘算,过了会儿,他给临时安置房的黑皮打了个电话,询问鸣儿的情况。
“鸣儿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烧退了,已经能自己喝粥了。”
“好,你现在立刻把鸣儿带到我办公室里来。”朱弘达向黑皮下令。
“是,站长。”
谭敬廷接到庞天玺的电话之后,便把自己私人用品整理了一下。从明天起他就可以不必来保密局上班了,可以安心待在家里照顾桂花了。
谭敬廷走进朱弘达办公室,把配枪和车钥匙交给朱弘达。
朱弘达接过谭敬廷的配枪和车钥匙之后,不无得意地笑了笑:“谭处长,希望你能从陆昱霖的案子里吸取教训,若不是看在你破获上海地下党组织有功的份上,按照你的所作所为,现在你应该待在地牢里。”
“看来我谭某人还得好好谢谢站长网开一面,不杀之恩。”谭敬廷冷笑了一声。
“感谢的话就免了,希望你好自为之,在家里好好反省反省。”
“不劳站长费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谭敬廷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朱弘达的办公室。
“嘿,一只被拔了毛的凤凰居然还这么拽!”朱弘达望着谭敬廷的背影,恨恨地说:“我看你神气到几时?”
谭敬廷朝保密局大门走去,在一楼的走廊上遇见了郑医生,郑医生见谭敬廷提着旅行袋,十分纳闷。
“谭处长,你这是要出差去吗?”
“哪里?我被停职了。”谭敬廷淡淡地一笑。
“啊?怎么会这样?”郑医生很是惊讶。
“说我有通共嫌疑。”谭敬廷坦然地回答郑医生。
“是不是你那个同学的事情?”郑医生猜想可能是因为朱弘达得知谭敬廷同情陆昱霖,给陆昱霖偷偷注射吗啡,所以才会遭此横祸,连忙解释:“谭处长,我可没有说给你那兄弟打吗啡的事情。”
“不关你的事,不过这事还是保密的为好。”谭敬廷提醒郑医生:“如果朱弘达问起来,你就说只是向我提供了吗啡针剂,我拿回去自己注射的。”
“我明白了。”郑医生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疑惑地望着谭敬廷:“我刚才去地牢给你的兄弟打针,可地牢里已经没人了。”
“郑医生,辛苦你了,以后不需要了。”谭敬廷心情忽然沉重起来。
“是不是被转押到其他地方去了?”郑医生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