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两个如花儿般明丽的两个女孩子,太后娘娘满意地点了点头,面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来,道:“人都说女大十八变,果然不错。哀家记得上次见到你们姐妹两个,还是两个调皮捣蛋、灰头土脸的小丫头呢,没想到如今已出落得这样亭亭玉立了”
经年未见,这才刚进了慈宁宫,太后娘娘便这样夸奖起两人来,姐妹两个闻言都羞涩地笑了起来。
嬷嬷撩帘而出,笑着和两个姑娘打了招呼,道:“两位小姐,老爷和夫人见过皇上了,现下皇上留了老爷在御书房说话儿,夫人即刻便能过来了。”
太后听了,微笑着点了点头,道:“你们先坐着把,我年纪大了,和你们也说不到一起去,还是等你母亲过来陪我说话吧”,又对嬷嬷道:“这两个小时候都是闲不住的,如今十几年未见,也拘谨起来了,你瞧着吧,这是刚见面,过不了一会儿混熟了,就又要闹腾起来呢!”说罢便忍不住轻轻地笑了起来。
两姐妹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屋里的小丫鬟们也都跟着轻轻地笑。
“两位小姐都是大姑娘了,自然不像从前了”
因是孀居,又有长辈在,虽是过寿,却也,嬷嬷满脸堆笑,道:“御膳房做了些莲子羹,给咱们送过来了,您尝尝?”
太后娘娘微微点了点头,道:“拿进来吧,给两个丫头尝尝。瞧这两个端端正正的坐着,可别闷出什么毛病来!”
话音刚落,就要小宫女低眉顺眼地端进来几碗莲子羹,给她们奉了上来。
剥衣去心的莲子没了内里的苦涩,只觉得清甜可口,小火慢炖了一个时辰,莲子被煮得软软糯糯酥酥烂烂的吗,入口即化,又加了些枸杞和糖渍桂花,一来用作点缀,二来呢,也平添了几分枸杞的酸甜和桂花的幽香。
“这莲子羹温中散寒,补心益脾,暖胃止痛,你们姐妹俩尝尝,可还喜欢?”太后娘娘笑眯眯地看着两人,脸上写满了长辈看晚辈的慈祥和关切。
两人齐声应是,便用勺子舀了一些送入口中,果真是清甜美味,不由得又多喝了几口。
太后在一旁看着,就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道:“你们瞧,我还只当这两个是真的长大了,没想到,这一见了好吃的,就又像几岁的小孩子似的,吃得停不下来了”。
孩子们胃口好,做长辈的看了,哪里会有不高兴的呢。嬷嬷便用帕子掩着嘴笑,道:“您呐,前几天巴巴儿地盼着两位小姐快些回到长安,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了,竟还舍不得给小姐们赏些好吃的了不成?”
太后听了,就笑了起来,嗔道:“你瞧瞧,我哀家不过说了她们一句,你便准备了一车的话来和我争,处处替这两个小的说话!”
两个小姑娘听了这些话,便也渐渐地放开了些。
身穿樱粉色交领襦裙的那个便道:“姨母,我和姐姐幼时是调皮了些,可如今也是大姑娘了,在人前也是很懂规矩额的”,说着,她扬了扬娇嫩的小脸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谁教姨母这里的莲子羹这样好吃,这才吃的急了些……”
太后娘娘失笑,道:“好好好,子樱说得对,全怪姨母太疼你了!”
说说笑笑间,就又丫鬟簇拥着一个妇人进来了,她的头发绾成了个圆髻,戴了支金镶碧玉簪子,眉梢眼角和太后娘娘十分相似。
进了殿。她先给太后娘娘见了一礼,道:“见过太后娘娘。一别数载,姐姐可还安康?”说到最后,声音就略略哽咽起来。
看见许久未见的亲妹妹,太后娘娘的笑容更盛了,可眼里却噙了泪,道:“我一个孀居之人,有什么好不好的,不过是守在宫里熬日子罢了。只是这些年,苦了你和大将军了”,说着又问了去见皇上时的情况,得知皇上对两人十分客气之后,才稍稍安心下来,遣丫鬟道:“快去给夫人奉茶”。
“刚在外头就听见子樱的声音了,怎么,母亲才一会儿不在跟前,你们便惹你姨母不高兴了?”这妇人由丫鬟虚扶着坐在了太后娘娘的对面,瞧着自己的两个女儿,问道。
穿湖蓝色襦裙的那个忙替妹妹解释道:“母亲误会了,适才姨母赏了莲子羹,我和子樱尝了尝,十分好喝,便喝得急了些,姨母怕我们噎着,便说了两句”。
太后娘娘听了,不住地点头,眼睛笑着眯在了一起,道:“子枫和子樱两个都是很孝顺懂事的,哪里会惹我生气?我见了,喜欢都来不及呢!”
说着就笑盈盈地把子枫叫到自己面前,褪下了手上的一只玉镯子,道:“瞧你,好歹也是名门出身,手上怎么连个镯子都不见”,说话间便把刚退下的镯子给面前的少女戴上。
一旁的夫人就道:“您也知道这两个,都随将军的脾性,自幼就顽皮好动,这样的性子哪儿戴的了什么玉镯子,天天也不像别人家姑娘一样做女红,只知道跟着将军学些飞檐走壁的,戴了玉镯子早就磕磕碰碰多少次了!”话虽透露着几分不悦,可看女儿的眼神却是极其温柔慈爱的。
子枫窘然。
太后娘娘却轻拍着她的手,道:“这孩子哪有不随爹的?人都说将门虎女,我看子枫就很好。只是个玉镯子罢了,不打紧,磕破撞坏了也不心疼,只要别磕着你的腕子,别伤了你自己的身子就好!”
子枫连声应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夫人笑眯眯地吹了吹茶碗上的热气,轻轻地啜了一口,道:“我们在云南,一得了您的信儿,便即刻回来了,又听说前些日子歌儿去了笛棉?姐姐您也放心得下?”
“唉,儿大不由娘啊,你瞧瞧这一个个的,我哪里管得住,还不是自己想干什么干什么。论起来,皇帝和歌儿虽是兄长,却还不如我们子樱懂事乖巧!”
子樱听了,就咯咯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