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在宾馆等待良久,瘦猴摊主揣着一个骨灰盒,也不知道他怎么火化的,完全焚烧,赶到了这边。前往凤港村,把婉婉安葬在蒋天赐旁边不远的地方,这一来,我们前来祭拜能同时看望二人,宁疏影是最为伤心的,一个是亲妹妹,一个是结拜兄弟,他站在两个坟头中间,“要不了多久,我就来陪你们了。”
这时,我想到那次在医院的情景,我看向瘦猴摊主,“老苟,你当时送的那封信究竟是什么意思?”
“此事不能说。”他神秘兮兮的笑了笑,“两年期满时,如果宁疏影还在,就让他到半仙铺子。”
我翻了个白眼,虽然心痒痒,但也习惯了。
……
明天就是第六天了,不知官方在半壁江山范围内对D组织的围剿进度如何了。
我们返回市内的时候,已是傍晚。
心晴待在宾馆的顶端,手持画笔勾勒涂抹,俨然有了小画家的风范。
我给老妈打了电话,她说竹叶红的情况还是昨天那样,没有进展,偶尔听见“凌子佩、竹慕婉”这两个名字的时候,手指会勾两下,但也是仅此而已。
竹叶红还是有反应的,也许她的脑海中什么都知道,就是无法突破壁障。
我脑袋中总环绕着她清醒时的最后一句,“相思相忘,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夜,我辗转反侧,宁疏影之前已经在记录里“死”了,因此他晚饭前就悄悄的离开了天南市,返回门派。我和裴奚贞坐在床上,一个抽烟一个喝酒。裴奚贞醉醺醺的道:“小宇,明天我们返回部门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老蒋刻灵牌。”
“头儿……”我犹豫了五天,心中有了一个打算,此刻深吸了口烟,我微微感伤的道:“我不想继续了。”
裴奚贞移到嘴边的酒瓶停住,“嗯?”
“倦了,现在D组织已经毁掉,D。I。E再也回不到过去那样的热闹,享受过像家般的温暖,我承受不了这份孤独。”我碾灭烟头,接着点了根,躺在枕头上,我缓缓的道:“你把我的灵牌也刻了吧,我想让老爸对外宣布我殉职了,然后抱着子佩、慕婉,搬到凤港村过着隐居的生活,守着婉婉、老蒋的坟墓,每天坚持尝试唤醒植物人的竹姐,再等待着涅槃花的绽放。”
“他娘的……贪图安逸!”裴奚贞把酒瓶拿到我身前,“想走不带上老子一家,我是不可能批准的。”
我诧异的道:“难道你打算把真心晴愿宾馆关门,携妻带女一块跟我们到凤港村?”
“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我觉得东天和杨兆男那俩小子蛮好的,是块挑大梁的料。”裴奚贞脸色红彤彤的。
我接过酒瓶,饮了一大口,喉咙火辣辣的,“那这事就说定了,明天我们低调混入D。I。E,把老蒋的,你的,我的灵牌刻完,再把芷昔人工受孕这事落实,就拖家带口的到凤港村!”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的生活,也许起初很难过。”裴奚贞没个正经的道。
……
很快,天边漂起了鱼肚白,我睁开眼睛,给老爸打了个电话,他对于我的决定并不感到意外,同时,老爸也对我说了他的决定,L小队的惨痛损失,让他也无心再工作,因此决定再过半年就申请离职。老爸说上边已经撤销了对我们的通缉,不再追究D。I。E的责任,反而还要行赏。因此我和裴奚贞算是功成身退,没有背负莫须有的罪名,现在名利对我们来说,就像水的味道一样淡。
D组织在华夏百分之九十五的势力已尽数拔掉,就剩下一些漏网之鱼混迹于都市,不能急,得慢慢的把他们抓出来。
我心头一阵唏嘘,官方的打压力度可谓是雷厉风行。
我疑惑的问道:“老爸,D组织为何叫D?”
“还没来得及审,再等等就有消息了。”老爸挂了电话。
我起床洗漱完,把沉睡中的老狐狸推醒,他猛地坐起身,惊的满头大汗,急忙把衣服穿好,“小宇,现在通缉状态解除了吧?走!跟我抓一个人。”
“谁?”我莫名其妙的道,老狐狸怎么跟炸了毛似得。
裴奚贞双手并用的匆忙穿上衣服、裤子,他一把抓住车钥匙,“上车再和你说!唉吔,糟糕,晚了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