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如水般渗过矮窗的一丝缝隙,流进这间阴森幽暗的茅草屋里,落在冰冷的血泊上,映射出一抹妖冶的红色。
烟小舞把头埋在双腿间,小声地啜泣着。
她究竟是在为什么而哭泣呢?
老郎中的死?
也可能不止这些。
……
猴子四仰朝天地躺在地上,急促的呼吸声随着痛楚的消退而渐渐平复下来。
此刻,他逐渐理清了一些事情,比如……
他大概回到了一百年前。
这个时候的“他”,应该正在西海祭炼如意金箍棒。
他皱起眉,那现在的自己,倒底算个什么东西?
他说不出话,仿佛有种无形的伟力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现在无法凝聚灵力,丧失了最引为傲的力量。
他的身体多出了一颗心,一颗不受自己控制的心。
六耳似乎在与自己同化,融合,他明显影响了自己的情绪,自己从前没有这么暴躁易怒的。
还有,那个小丫头……
猴子偏过头,看向那扇紧闭的木门,他的耳朵贴在地上,隐约能听到烟小舞在哭。
哭什么哭!
猴子心中又莫名地烦躁起来,他艰难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向远处的深山。
他低着头,把身子埋得很低,垂胸耷背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流落街头的家犬。
而此时,天高、云淡、风轻。
他以为,只要自己不看天,天也不会看他。
“爹,你看,是猴子!”
跟随着父亲上山打柴的少年指着猴子,兴奋地大叫。
“喊什么喊!把野兽招来怎么办!不就是只猴子!”
父亲生气地给了少年一拳,至始至终没有转过头去看一眼猴子。
所以说,这其实是一个笑话。
……
烟小舞先透过门缝看了一眼,才发现猴子己经不在了,才打开门。
正午慵懒的阳光落在烟小舞的身上,驱散了一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