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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凑到一起聊了会子话,便各自散了。
赵宛舒跟柳蕊住在一间,两人各自洗漱过后,这才躺在床上。
秋日的夜里没了夏日的炎热,有些许凉意。
柳蕊抱着枕头跟赵宛舒睡在一头,见赵宛舒半天不说话,她磨磨蹭蹭地侧过身来,“阿宛,你是不是累了,想休息了?”
“嗯?怎么了?”赵宛舒转过脸看她。
她舟车劳顿是有些许累了,但在客栈里休整过,倒是也没累到需要倒头就睡的程度。
床头的烛火已然叫丫鬟吹灭了,两人也看不清对方的模样,柳蕊轻声道:“我看你都不说话。”
赵宛舒笑了笑,“我看你现在说话越发流利了,看来平日里没少锻炼了。柳夫人很高兴呢!”
以往柳蕊说话总是跟个大舌头一样,磕磕巴巴的,但现在除非紧张,或者是一口气说太长的话语,简短的她都说得很流畅了。
柳蕊想起先前练习的那些苦,再到如今的流畅,不禁也颇为感慨。
“是啊,我也没想到竟然真的能好。”
她以前因为说话磕巴,在京城没少被人讥讽嘲笑,为此养成了她怯懦自卑的性格,后来她爹身体不好,加之各方面原因,辞官后,一家人离开京城去了宛城。
这般想着,两人又想起曾经的初见,那时候中间还有个江逐月闹腾离间,彼此对对方的印象也并不太好。
那时候哪里料到如今两人竟然有一天能够躺在一起,畅谈过往呢!
甚至以后柳蕊还要嫁入赵家,成为赵家媳妇呢!
想到此,两人突然也不怎么想说话了,彼此侧眸看了对方一眼,低低笑了起来。
“真好呢……”
柳蕊感慨。
赵宛舒也颔首:“是啊。”
“对了,过几天不就又要中秋了嘛!这回是在安京,想来越发的繁华热闹,那两个小的惦念了一路呢!也不知道这安京可会有灯会集市的……”
去年的中秋节遇上了匪徒,导致他们都没渡过个好节日!只留下一些不太美妙的记忆。
“这个我知道。”柳蕊说到这个就不困了,她翻身道:“安京的内城届时会有花灯会,听说一整条街道都是,不但可以放河灯祈福,还有专门的乞巧的地方……这里可比宛城热闹多了。回头我带你去逛逛!”
“啊,我还没跟你讲吧!东篱她说亲了。”
“阿篱说亲了?”赵宛舒颇为惊讶,“是哪家的公子,你且说一说。”
“是理阳侯府的三公子。”柳蕊回道。
“理阳侯府?”赵宛舒总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这有些熟悉……”
“你忘了嘛?先前那位黎公子,他就是理阳侯府大房的幼子,因着身体不好,一直都是在外养病居多的。”柳蕊轻轻道,“我先前,也不认识他,还是后来阿篱告诉我的。”
“啊,是他啊!”赵宛舒也是此时才恍然大悟。
先前天祥楼的掌柜的确说过他家主子是理阳侯府的,只是她既不攀附权贵,也就没多惦念了。
但如今到了安京就不同了,一块砖头都能砸中一个芝麻官或者是其家属了。
这些难免就得记一记了。
“那就是说阿篱以后是要嫁给他的弟弟或者是哥哥了?”
柳蕊颔首:“三公子原名黎昭群,是理阳侯府三房的幼子。三房得理阳侯老太太的疼爱,就是理阳侯也偏爱几分。这次据说是阿篱前往理阳侯府参加赏花宴,叫老太太看中了,上门来说亲的。”
“你也知道,阿篱退过亲,这些用心打听一二都知道了。故而,能说到理阳侯府,虽算不得高攀,却也的确是不错的亲事了。”
这一点赵宛舒有些难以认同,为何就因为男子的过错退亲,最后还得叫女子承担这个后果呢!
“那这位黎昭群公子,他品行如何呢?可有打听过?”赵宛舒觉得这婚事也未免太顺当了。
倒也不是她不盼着顾东篱好,只是去赏花宴就叫老太太看中,要说其中没什么猫腻,总觉得太奇怪了!
“除却娇惯了些,倒是也没听说他性子有什么问题。你也知道,这安京的男子除非是鼎立门楣的,或者是天赋异禀的,这后头的幼子次子,都不需要太出挑,回头等家里分了家,分些钱财自然能过得舒舒服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