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检验中”的箭头首衔着尾,如同闭环的命运一般。
依然在缓慢地旋转着。
松本清长挂了电话。
随着“嘀”地一声响过,办公室内很快再次恢复了安静。
外面的走廊上还在不时传来刑警们来来往往的脚步和吼叫,依然几十年如一日地热闹。陈列柜和书架也正伫立在墙边,反射着阳光刺目的光辉。
光晕水一般洒满了室内,在流转间落在了陈列架顶格边缘上。
一张被镶嵌在相框玻璃内的集体合照在这时被映得清晰而明亮。
而在那张早已陈旧泛黄的相片上。
三十年前的年轻的松本穿着一身毕业的学士服,因为拍照的关系表情略微有些僵硬。
但他身侧的同学们,却依然笑着站在他旁边。
而在他左手边的位置,一名褐色长发的年轻女人正对着镜头,向旁边挽着另一名高大的她的同学兼男友的胳膊,笑容灿烂如同盛夏的骄阳。
这张毕业照的下方,用烫金的书法字体写着:
《东京大学法学部:卒业纪念》。
几十年时光呼啸远去,那张相片上年轻的脸似乎在这一刻被替换成了所有人已经逐渐老去的面孔。
他们都功成名就,家庭美满。
人生前途光辉满地。
唯有他那一对同学微笑的面容,却永远地停留在了28岁的模样。
额角破裂渗下的血,已经不会再睁开的眼睛,混着足以毁尸灭迹,灼灼燃烧到几乎要吞噬整栋楼的烈焰,一起构成了那个紧急出警的夜晚残酷的回忆。
距离那个案子过去已经几十年了。
你还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他在这时面对着眼前血型鉴定的屏幕,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几天后。
警察学校的体育祭在经过几次会议的讨论后总算是如期开展。
春季与夏季过度的天气暖风阵阵,四处红黄蓝绿的彩旗挂满了整个校园,主席台上的音响震得人整个耳朵都嗡嗡的,各个班级被分配的场地名牌和班旗围着操场整整齐齐地插了一圈。
好不容易的活动节日里不用上课,学生全都麻雀似地在走廊上站着,追逐打闹的欢笑窸窸簌簌地溢出来。
而在此时,主席台上。
成步堂薰正坐在开幕式布置的主席台上的长桌旁,扩音器贴在唇边:
“再次确认——再次确认!”
“负重器材管理员到位!下一个,医务室负责人!医务室负责人听到请回答——”
他清晰有力的声音响彻操场。
在好一会儿后,医务室的老师的回应才依稀从操场边缘的角落里响起来。
他闭着眼睛叹了口气,随后才放下喇叭。
在手里的名册上终于落下个钩。
真是的
薰在处理完后勤事务之后,有些无语地瞥了一眼对面喧闹欢快的教学楼。
为什么在这种,所有人都在放松休息享受体育祭的时候
就只有他必须在这种地方干活啊?
然而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