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喃咬牙切齿:“特、、难、喝!”
“苦吗?”
“它它它,它的味道之复杂,根本没办法用苦这一个字来衡量,总之就是令人发指、难以咽、极其离谱、绝非人力之所能及……”
盛喃正怨念地叨叨着,手机里面传出来那人一低哑的笑。音入耳,像带着小羽毛或者小钩子似的,挠得她心尖都一阵泛痒,不自觉就止了话。
过去秒寂静,盛喃回神,发现是自己的控毛病又犯了。
她脸一绷,立刻恶人先告状:“你,你笑什?我都这惨了你还笑?”
靳一嗓音仍是带笑的:“本来很担心,但听你有这多力气拿来骂一碗药,我放心多了。”
盛喃:“……”
在她恼羞成怒怒挂电话之前,那人压笑意,问:“家里有甜食吗,喝完药可以吃一点。”
盛喃想了想:“没有。”
“那你有没有什想吃的。”
盛喃眼睛一亮:“你给我买吗?”
“现在是晚上八点,我买了能给你空投过去。”
“对哦,”盛喃叹气,忘了一眼没拉窗帘的窗外,“都八点了。”
靳一:“你可以在心里想象味道,骗自己吃到了。”
盛喃气哼哼地坐进椅子里,从窗外夜色间飘摇的大雪里收回视线:“我想吃糖炒栗子,还有抹糖霜的山楂球!还有凤梨酥!还想喝烧仙草!哦哦还有……”
“……”
小姑娘念叨的音被开成免提,在安静的卧室里晃了好多好多圈,才终结束。
电话挂断,靳一心里默过一遍清单后,不失笑:“…以后真吃成胖橘了。”
他拎起衣柜里的长外套,拉开卧室的门。
出玄关前,路过客厅的老太太瞧见他,不解地抬了抬老花镜:“这晚了,外面雪还得那大,你这是去哪儿?”
靳一低着,笑道:“我去喂猫。您睡吧。”
“?”
·
晚上,21:53。
盛喃正托着颜料盘趴在油画布前认认真真地“写作业”,放在身侧的手机就震动了。
似乎是条短信。
盛喃犹豫,托着的颜料盘没敢放,她把画笔咬到嘴巴里,艰难地单手勾过手机来。
确是条短信,还是靳一发给她的。
这晚了……
盛喃茫然地戳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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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喃:“……?”
盛喃茫然地放颜料盘,拿起手机拨过电话去,对面很快就接起了。
盛喃:“你被盗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