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极度冰寒的凶暴之气席卷于天地间,墨河中滔天的血浪翻起,整个墨河诡异地沸腾起来,却冷冽如冰川般,透着刀锋般的杀意。
肉眼可见的血气如浓雾般,蒸腾而起,旋起的血雾飓风,如数条冷血暴龙,腾血驾雾,尽数向上空的九阴地煞河图蜂拥而去。
上空九盏荧火陡然就光芒大盛,阴风怒号,冥火遮天,都在瞬间融练进入九阴地煞河图,九盏荧火随之诡异地消失。
这是一张活生生的血腥炼狱图,黑色的血水、幽深的乌光、漆黑如山的魔云、腥红如铁水的岩浆、苦绿如胆的电芒、见所未见的不明生物,交错纷呈,笼盖四野,相互碰撞间,形成极是恐怖的乱流涌动,就像另一条更为可怕的冥河般,将四下夹于两河之间,威压之势,令虚空都被挤压得变形。
萧楚顿时就感觉到体内气血乱涌,头顶有如万钧重,仿佛要炸开一般,血管都似要爆裂。
笼罩而下的地煞寒气,更是变态,血色汽雾中都可见九阴地煞杀意溢出,抬头望去,地煞杀气,有如无数根乌红的长长刺针般,闪动着冰寒的锋芒。
“不好!九阴地煞河图形成!绝世杀阵将一触即发!”黄毛脸色巨变,连声音都变了调。他急忙挥翅掠出几重金黄的光幕,暂时将那股杀势抵挡。
同时鸟嘴飙出一连串奇怪的金色符文,向船头掠出,顿时白船光芒一闪,瞬间就变成一艘巨大的灰色帆船,船头细窄如一片利刀,乘风破浪,帆影掠过,“刷刷刷”就快如闪电般疾速风驰。
“尼玛!不纯了!都被污染成灰色了!”黄色看了下船上的帆影,恨恨地骂了句。
“什么!不纯了?”萧楚随口就问道。
“这可是惊鸿!最为圣洁的玄羽!原本是白毛浮丽水!现在却被他们搞成灰不溜秋的样子,跟枝残花败柳一样!气死老子了,两个杀千刀的!”黄鸟咬了咬鸟嘴,非常不爽地就掠出一道白光。
只见整个帆船都光芒闪动,几圈灰白的光团形成一道屏碍,将萧楚等人笼罩其中。
几缕圣洁之气却透着灰色的光芒,萧楚看了看那道帆影,“你是说这艘船?”
“你还真以为这是艘船啊!说了,是惊鸿,惊鸿!”
“惊鸿?”
“哎唷!小子,你别问了!问得我烦躁!”黄毛一脸郁闷的鸟样。
“呼呼呜呜!”就在这时,乌影重重,墨河血煞之气呼啸狂翻,黑血般的波涛抛起千重浪,帆船虽然增大十余倍,在**的黑水中,依如一叶篇舟,仿佛虽然都要被狂浪淹没。
狂浪黒涛荡起的乌血溅落下来,刚一触及帆船的光团,“嗞嗞嗞”就冒起深紫色的乌烟,显然具有极大腐蚀性。
可想而知,若不是这几道光幕屏障,惊鸿又不断地散出残存的圣洁之气,持续地加持光团的承受力度,当一波一波的乌黑血水瓢泼而来,萧楚几人早已是肌肤溃烂而死,现在只怕是已成一具白骨。
下是黑血墨河,上是九阴地煞河图,一个比一个可怕,像是两重磨盘,将惊鸿化身的灰色帆船夹在中间。
萧楚看到这如同血海魔域般的情景,不禁倒吸引凉气,想到今日必定九生一生,脸上极是凝重地看了黄毛一眼,冷冷道:“这就是你所说的一丁点危险!”
一个小麻雀,却像一个老油子一样斜了下鸟嘴,心里虽有些发虚,却死猪不怕开水烫,面不红耳不赤道:“小子,你看我也没用,既然已经上了这条船,就没得选择!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想到这只小麻雀果然不是什么好鸟,萧楚就有种想上去抽他几下子的冲动。
见他面色有些不善,黄毛鸟头一歪,斜了斜眼,揶揄道:“臭小子,你给什么脸色看!怎么?怕了?”
“我怕你个屌毛!”
“其实呢,也不是你想像的那么严重!想当年我全盛时,别说这条溪水小河,更别说上面那个破阵,就是黄泉,到了阎王店,鸟爷我吹口气,都要把他们搅得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