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看到警察保安队在迅速的倒下。
出手极快,极准、位置极没有规律。
他却看不到人,任谁都看不到人。
只能看到一捋残影,踏破虚空而来,踏破虚空而去。
潘正明想保护官军却没有任何出手的机会,甚至都不知道该从何处出手,就像一位放羊的羊倌,只能看到倒下的羊,却找不到吃羊的狼。
没有丝毫的办法,任谁都没有办法。
但他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因为这样下去,迟早自己的羊被全部吃光。
而他守护的羊,也就像真的羊群,开始惊慌起来,四处乱窜,因为他们都不想死。
尤其是莫名其妙的死。
他们眼中充满了恐惧,心已经崩溃。
作为军人,他们不怕死,却会害怕,尤其是遇到这么诡异的事,这犹如幽灵一样的人。
他们很熟悉这种感觉,因为这已经是他们第二次遇到。
只不过在山口时,目标是他们手中的枪。而现在却是他们的人。
他们就像等着被宰的羔羊,在下一秒就不知道谁会突然死去。
谁都有可能是下一个。
他们手中有武器,而且是当世最厉害的武器,却临死都没能放出一枪。
很快,恐惧战胜了一切,有一个人终于开出第一枪,有第一枪便有了第二枪。
枪声四起。
警察保安队一片片的倒下,好多是被同伴的枪打到的。
当他们中枪的那一刹那,好似真的解脱了。
但是并没有。
被枪打死的人,他无法收割灵魂,
所以,他需要,补刀。
每个中枪的官军先是面露解脱的喜悦,最终留在脸上的却是无尽的恐惧。
活着的人,更加的恐惧。
死去的人,也不得安详。
潘正明真的束手无策。
在山口他们三个人曾经联手,都不能守护住警察保安队手中的枪。现在就凭自己,当然也看不住自己放的羊。
他的脸开始惨白,惨白如纸。有恐惧,也有愤怒,却没有办法。
他已经看清,这人手中用的正是牛先生的透甲锥,他甚至已经能看清那个少年的脸,虽然蒙面却能看到他的眼睛。
他分明在讥笑,在讥笑自己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