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邓无炎说得如此义无反顾,林啸咬了咬牙关,竟是带着面颊肌肉微微抽搐,道:“好,既然你们都打算豁出去了,我又岂好辜负一腔热忱,自当勇往直前!”
俞飞行重重拍了林啸一下,道:“对啊,这样才活得像个大老爷们,凡事奉陪到底。()”
三人皆是一笑,决定化妆乔装为族中祭师及副祭师,便于行事。乔凤鸣虽然沉默寡言,可是通过这段时日来的相处,被这三个大老爷们儿豪气干云所熏陶,忽然也生出诸多豪迈爽朗之气。
对于林啸来说,虽然三年未归,但是关于东灵内部的一些俗物,依旧深思熟虑。他们之所以决定乔装为祭师之类的职业,完全是考虑到察尔帖木儿乃东灵部落头号祭师,这样就比较容易接近了。于是,林啸因势利导,打算装扮成一位祭师和三个随从。
祭师嘛,自然由林啸来扮演,他在东灵呆了十六年,自然清楚一切细节。
至于衣物,以及祭师随身佩戴饰物,林啸可谓是一清二楚。当年为了替自己顺利打通筋脉,父亲终日带着自己和祭师们打交道、碰面。如今装扮祭师,那简直就是他的拿手好戏。
约莫半天功夫,四人一切就绪,彼此瞧了瞧对方行头,不由得掩面大笑。尤其是俞飞行,以炼金术士身份扮演祭师随从的角色,倒是颇有几分貌合神离。他那炼金术士睹物索求目光一览无余,形如枯槁。
林啸顿觉有趣,消遣起来道:“你可不要看到任何东西就忍不住流口水好不好?我们东灵丛原鲜少奇珍异兽,恐怕满足不了你炼丹的欲望。”
俞飞行上下端量自己,这一身随从的衣服怎么就穿得如此别扭呢?衣服上面挂着千奇百怪的木头饰物,各种雕琢,应有尽有,实在有些臃肿。
因为东灵部落立足于木,是以对待乙木与生俱来就有着无尽瞻仰之情。祭师在部落中地位更是不容忽视,所以他们所穿衣服上面,必不可少陪衬之物就是各种各样雕琢木头饰品。
乔凤鸣面容冷酷若霜,自是乔装奴仆随从,这样可以避免言多必失的结局。
邓无炎和俞飞行一样,皆是以副级祭师辅助林啸左右,如此一来,打头阵的自然而然就是林啸自己了。倒是这个对于林啸来说,还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功夫,完全能够运筹帷幄。
昔日在东灵部落的生活,给他留下了深刻记忆。尤其是祭师这类人物,可谓从小到大未曾断过关系。当年父亲身为一族之长,每一年都有族中适龄族人参加各种各样仪式及祭事,实乃耳闻目染,如沐春风。()
“等到进了部落以后,你们一切行为安排看我脸色,见机行事。”林啸对着他们道。
俞飞行渐渐收敛嘻哈表情,正色道:“这个我知道。不过,我们这副德行,完全跟一群乡巴佬似的。进去以后,到处乱撞,别人难免会产生怀疑。”
“怎么说?”林啸极是不解,朝着俞飞行凝视问道。与此同时,就连邓无炎和乔凤鸣亦是颇有同感。
头一次经历这种事情,难免会有些不适应。
“你不是说族中除了大的仪式和祭事,祭师才会出现聚集在一块儿吗?我们三位祭师同时出现,你说是不是会太容易暴露目标?而且、而且怎么说,我还算比较高大帅气的那种,走到哪里都是那么的引人注意。况且你们东边的人可没有我们西域这副体格。。。。。。”后面的话,俞飞行明显是孤芳自赏。
话虽然说得没错,西方人比东方人在体格上确实占有优势。
虽然听得林啸不是很顺耳,可是也大为在理,合情合理,当即应然道:“这个地方我倒真的疏忽了。”
“那怎么办?”邓无炎和乔凤鸣异口同声问道。
林啸坐下来冥思苦想,忽地灵机一动,道:“既然这样,不如我先去打听一下情况,看看最近是否要举行什么祭事仪式,然后我们再以祭师身份出现就不会被人怀疑了。只要进了部落,想找察尔泰,那就简单得多。”
“林啸,我觉得这么做太过大费周章,倒不如直接硬闯。”俞飞行憋屈道。
“这个你就错了,东灵诸族最注重的就是部落仪式,何况当年家父还是部落中头号掌握礼符的族长,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稍有不注意,更加容易暴露行踪。”
听到林啸这么解释,三人再无异议。而且邓无炎极为赞同林啸的看法,既然要演,就应该演得逼真,不露蜘丝马迹。
林啸当下脱下祭师服饰,卸掉装束,四下瞧了瞧,道:“你们就在这里等候片刻,我先随便进去打探任何一个家族,然后设法混入其中。”
说完,林啸独自前往深林当中。对于东灵丛原,尤其是这些较为偏远的地方,他也不太熟悉。只是丛原的环境,他很熟悉,知道该如何避开巡察和眼线。
夜深,林啸披星戴月,独自潜入某个部族当中。进入丛原地带,远远就能瞧见灯火下鳞次栉比的毡房连为一线。并且通过窗门,隐隐可以瞧见里头投射出来微弱光芒。
由于是在深夜,行动起来倒也方便。只见林啸蹑手蹑脚摸索到了屋子下面,趴在窗子下面,静静听着屋里面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