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神情温和,说:“好,我会把你的话转告山君。”
江三公子似是松了一口气,应了大公子一声后,才想起来他要谢大公子才行,按自己如今的处境,还得是跪谢。
大公子拦住了面前这个年青人的下跪,问:“你父亲做的事你知情吗?”
江三公子几番欲言又止,最后沉默以对。
大公子倒也不追问,站起身道:“我走了。”
江三公子看着大公子走,想说话,但最终喉咙没能发出声来。
牢门暂时没关上,但江三公子也没有往牢房外头跑,逃出了单间,他也逃不出天牢啊。
等牢头过来给牢门上锁,江三公子跟突然又会说话了一样,扑到牢门上大声问:“我父亲呢?”
外头的牢头一言不发,踢了一脚牢门后就走了。
“我父亲呢?”江三公子大声喊。
外头一点动静都没有,江三公子滑跪在地上,他从府里被抓进天牢,就没见着他父亲宁远侯江德的面!
林大公子刚才问的问题,江三公子想答的,他不知情,他可以发誓,但话到嘴边,江三公子又觉得,现在他说这话有什么用呢?他说自己不知情,林大公子就能把他救出去了?。
话说了没用,江三公子就干脆什么也不说了。
大公子从天牢里走出来,院子里积水很深,走在最前面领路的牢头就心里犯嘀咕,院子里的水怎么看着,比大公子来的时候还要深了?大公子来的时候踩着水,走的时候,也要这位淌水而过吗?
牢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就停在了天牢的大门口。
细辛从大理寺公房那头跑过来,淌着水到了大公子的面前,先就是冲大公子躬身行了一礼。
牢头很有眼力劲儿的,忙就往边上走,想命长,就得少听大人物们说话。
“宁远侯被押送去了镇抚司,”细辛小声跟大公子禀告道。
镇抚司是直接隶属于皇帝,宁远侯被押去镇抚司审问,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细辛:“宁远侯的夫人徐氏自尽了。”
大公子扭头看细辛。
细辛小声说:“说是熬刑不过,回到牢房就自尽了。”
大公子摇了一下头。
细辛也不敢说什么,宁远侯府的女眷要是知道徐氏夫人已经自尽身亡,搞不好就得跟着学了。
大公子往前走,避让到一旁的牢头看见大公子这样,忙又跑过来领路。
在大公子出大理寺的时候,有一辆马车正好停在了大理寺的门前。
细辛看一眼跟着这辆马车的一众护卫,小声跟大公子说:“是魏府的人。”
大公子没停步,继续往台阶下走。
一个护卫往马车下放了供人下马车的小凳,诸林踩着这一张小凳从马车里下来,双脚刚落地,他就看见,从台阶上下来的林大公子。
这二位见过面,诸林站在马车前,给林大公子行礼。
大公子冲诸林点一下头,便从诸林的跟前走过去了。
诸林看着大公子一行人骑马走远,才迈步往大理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