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凌涛鲜血直流,沈晴急得眼圈发红,心疼不已,解下围裙,一手用围裙帮凌涛压住伤口,一手使劲在凌涛的肩上打了一巴掌。
“混蛋,你都说啥了?把你爸气成这样?快跟你爸说对不起!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知不知道,你们出了这样的事儿,你爸整夜、整夜睡不好觉。”
听着沈晴的话,凌涛真心知道自己错了!简亦风离家出走,这几天,简建国正在气头上,他根本就不该这个时候去捅这个篓子。
“我……我……我错了,爸,对不起,我错了!您别生气!我们离开家,您和妈无论如何要保重身体!我保证,我会照顾好亦景和孩子的,你们放心!”
“好了,好了,建国,别生气了!涛儿,快去医院,我看口子很长,这样的伤口在家处理肯定不行!”
见沈晴这么一说,简建国再硬的心也早就软了下来。其实,在看到凌涛没有退让的时候,他就感觉是自己错怪他了!当瓷片划过凌涛额角的时候,也早就划破了他的神经!凌涛,一直都是他简建国的骄傲!他宁可伤害自己,又何尝舍得伤他半分!
“走吧!还站着干嘛?我去开车。”简建国说着,转过头,快速地不留痕迹地用手擦掉眼角的泪。
不过,这个细节,被刑警出身的凌涛尽收眼底,他眼眶一热,泪在眼里直打圈。他清楚地明白,他和简建国一样,都不是善于表达的人。
也是巧了!乐玉洁因为中午回家时把手机忘在科室,没了手机的她就像丢了魂儿,所以吃过饭就回单位了。
刚进医院门,正好看到沈晴扶着凌涛进了医院大厅。凌涛一只手拿着一条围裙按住额头。整条围裙早就被鲜血染透,血时而会流下来,封住凌涛的眼睛。
乐玉洁顾不上把电动车停到车库,一路小跑,跟了上来,“阿姨,快,跟我来!”
说完,把他们带到急诊室。
“李医生,快点,我哥受伤了!麻烦您帮忙处理一下,相关手续及费用我们马上补上。”
“怎么回事儿?什么东西伤的?怎么伤成这样?”急诊室李军医生拿掉凌涛手上的围裙,边查看伤口边急切地问。
“快点先止血,别婆婆妈妈的!”简建国焦急地吼着。
“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你急,我就不急啊?只有弄清楚致伤原因,才能更准确地做清创处理。”李医生瞪了简建国一眼。
“被茶杯摔的。”简建国瓮声瓮气地说。
“哦!小乐,是你亲戚吧?护士小陈刚去洗手间了,还要麻烦你帮我搭把手,先用消毒药水清洗伤口,我观察过了,伤口很深,必须要做缝合。快,家属把病人扶到病床上躺下来。”
“清创有点疼,你忍一忍!”乐玉洁说着,给凌涛清洗伤口。
血,依然在流。但凌涛闭着眼睛,一声不吭。
“我先给你打麻醉。”
李军刚说完,凌涛就接着说:“不用打,直接缝,我能挺得住。”
李军看了看帅气的凌涛,笑着说,“不错!是条汉子!我一定尽我最大的努力,尽量不影响你以后的回头率。”
缝合前,细心的李医生再次做了清创,在确认没有任何碎片的情况下,才开始缝合。
“小乐,创口比较长也比较深,你帮我给病人适时用消毒棉球消毒止血,这样我才能缝得更快一点。”
乐玉洁站在凌涛的右侧,看着遍体鳞伤的凌涛,想着失魂落魄的简亦风,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实在不好受。
6厘米长的伤口,缝了十多针。凌涛始终没哼一声,沈晴看不下去,头深深地埋在简建国的肩膀上抽泣着。
“已经缝好了,我再帮你包扎好。最近不要碰水,海鲜及辛辣刺激的东西不要吃,更不能喝酒。伤口太深,一定要注射破抗。正好你出血太多,也可以稍微躺一会儿。小乐,你给他先做个皮试。”
乐玉洁欣然领命。虽然与凌涛很熟,但她还是根据要求,认真记录了凌涛的姓名、年龄、家庭住址并详细询问了凌涛既往过敏史、家族过敏史等等,因为皮试要观察,注射破抗后,还要观察,凌涛心急如焚地一次又一次看着手表。
“你安心在这儿观察,我帮你回家拿行李,顺便把亦景也带过来,到时候,直接送你们去机场。别着急,时间还宽裕着呢。”简建国宽慰道。
“妈,我的行李还没有完全收拾好,你帮我把衣橱中间档里那几件叠好了的衬衫连同那套黑色的运动服,一并放到箱子里。哦,别忘了还有手机充电器。”凌涛怕沈晴漏记了,又重复了一遍。
看着他们两人离开急诊室,乐玉洁急不可耐地问出了心中的疑虑,“咋回事儿,怎么弄成这样?”
“被我爸打的!亦景怀孕了,她说孩子是我的!其实,我……我……”凌涛说了一半,卡住了,把即将吐出来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他幡然醒悟,既然已经做出决定要替她承担,刚才为何还要傻乎乎的在简建国面前澄清?难道澄清了,简建国就不生气了?那简亦景肚子里的孩子不明不白,不是更让简建国火冒三丈吗?自己不能为了自己的名声而毁了简亦景的清白呀,谁让自己是个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