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烟晚上哭了一场,下了一个更为奇怪的决定,第二天,她去了江戎家旗下的一家餐馆。
sky非常奇怪,忍不住去问江戎,“沈小姐这改变也太快了吧。”
江戎反问说,“桔子那边的情形,你们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呀。”sky说,“她昨天打电话给我,说咱们帮她找的那房子,她不买了,问我定金能不能要回来?我当然说没问题,钱当时就让人给她打回去了。”
江戎说,“她把钱还给非烟了。”
“他们不买房了?”sky说,“就因为不会生孩子?可她那情况,还得继续检查,晓洁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可以考虑将来做试管,或者找人代孕。”
江戎给笑了,抬手说,“你出去吧。”
他翻开手上的记事本,看上面今天的工作内容。
sky一看江戎这是不想说,就磨磨唧唧不走,“哥,我说错了吗?”
江戎说,“没有!就是为什么有些病对一些家庭是绝症,对有些家庭,有钱就不是问题。连买房都没钱的人,你觉得他们在这种病上能花多少钱?”
sky一思量,原来还是这个情况,嘟囔道,“……那现在治不孕不育是挺贵的,花十几二十万也看不好的,大有人在。”
想到这里,sky觉得沈非烟真是不够精明,他说,“哥,那非烟姐之前还给桔子借那么多钱,我看这钱借出去,三五七年都别指望给她还了。”
江戎说,“那是你的想法,能借出去的钱,你就别想着能要回来,要是天天想着什么时候人家才还,那你最好就别借。”
sky想了一下,觉得这话里有他参不透的大智慧,也许真是这样,不舍得,这钱就不能借。而沈非烟能借给桔子,是觉得这朋友值得。
可桔子之所以要还钱,也是想着断没有用朋友钱看病的道理吧?
他说,“那这样想起来,确实是问题,她如果和四喜还要结婚,就是考虑没有孩子,或者合两家之力,以后漫漫无期看病的问题。”
他说到这里还有点沉重,这是他比较熟悉的人中,第一个出现这种情况的,病不是看不好,而是为了那一个希望,倾家荡产值不值的。
桔子和四喜家都是普通家庭,四喜还有点爱赌博,这些年,也没存什么钱。
“别人的事情没有讨论的必要。”江戎说,“有些人没孩子也能过好,有些人,孩子却是人家的命。”
sky被训,语气讪讪地说,“那倒也是……有些人家里,生一个孩子生不好,也是跟着孩子看病,几十万几十万的扔进去,现在一想,人生真是,谈恋爱,结婚,生孩子都像赌博,放在自己身上,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我出去了哥。”
他看着表,“该去接非烟姐了。”
看着门关上,江戎思绪一停,忽然也莫名其妙想到,如果这种情况发生在他和沈非烟之间,他忽略了痴心妄想成分,假设沈非烟已经嫁给他,可也面临同样问题,他会怎么样?
如果是沈非烟不能生孩子……他皱起眉头。
自然会难过,但更难过的,却是怕她会难过,当母亲的快乐,人生各种各样的快乐,他希望她一样不少,全都可以慢慢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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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种想法的,不止江戎,沈非烟也一样。
什么才重要?为了堵一口气,还是趁年轻,多学本事。技术学到就是自己的,至少可以多存钱,不至于家里有人生病的时候看不起病。
这是桔子来找过她之后,给沈非烟最直观的危机感。
当然她没有和江戎说。
sky亲自在餐厅门口接的她,门口修的非常简约,呈现出一种西餐厅低调的高高在上样子。
沈非烟说,“这是你们的中餐厅?”
“对。”sky说,“这是其中一家,我带你先一家家看一看,戎哥说,让你看看自己有兴趣去哪家。”
沈非烟就没发表意见。
餐馆进去,板岩的纯深色地砖铺地,非常有质感,她说,“这地板很漂亮,像的起司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