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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镖六(第3页)

“她是一个上天入地都要把我送进监牢狱的人。”“那姑娘还……”“放心,就凭她是月尊教的‘开星’,对你这想改邪归正的就不会亏待。”“‘开星’?”“月尊教中有‘上三天’、‘中八天’、‘下五天’,号称‘十六重天’。‘上三天’按三才分为天、地、人;‘中八天’按阴八卦分为休、生、伤、杜、景、死、惊、开;‘下五天’按五官分为眉、目、鼻、口、耳。每一重天都有一个‘星君’总管全务,鱼爱媛就是‘中八天’中的‘开星’。”

窦旎纨好像不愿傻乎乎地站在原地说,边说边踱,慢慢地就背冲着刘瓦了,等她说到最后一句时才又转过身面冲刘瓦。

刘瓦一抱拳,道:“多谢窦姑娘,姑娘的大恩大德小的刘瓦来生来世做牛做马也定当报还。”说着,他倒身就拜。

窦旎纨连忙去扶,“不必……”刚说俩字,刘瓦的双袖筒中喷出两股白烟,窦旎纨闻罢立刻倒地。

刘瓦并不去扶,反而退出店外几十步任凭“大恩人”瘫软在地上,在隐蔽的地方远远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坏笑着走进来,那笑的样子就像刚偷完鸡蛋的大老鼠。

“亏你在江湖上混过,连我‘迷魂耗子’裘莪芯的名头都没听过。”他瞅了瞅那装金子银子的地洞仍旧坏笑着道,“现在别说店里的钱,就连你的人不也是我的,还有那官府通缉你的赏银。嘿嘿,人财两得,这笔买卖我赚大发了,哈哈哈……”

此时的他得意得要命,看着这小姑娘眼里发起了光,“我快半年没那啥了,这小妞长得太勾魂了,就是要交给官府也最好等我乐够了以后。但是不能就这么乐,狗急了跳墙,猫急了也不好对付,先挑了她的手筋脚筋,到时再毒哑了交给官府,那我享受这笔黑钱可就放心多了。”

现在的他愈看窦旎纨愈觉得是国色天香,特意将油灯拿过来,仔细地端详窦旎纨那张纯洁无暇的娇娃脸,稀疏正好的眉毛配着长长的睫毛,虽闭着眼无法见到她双目的神采,但又别有一番味道,高高皱皱的鼻子下面是比樱桃还要好看的小巧嘴巴,不加任何修饰,自然的那么美,再往下看,粉颈、削肩、高耸的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还有蛮腰、****、结实匀称的长腿、一双看着舒服的天足,这还只是穿着衣服,要是脱了……

就在他还没来得及想像窦旎纨粗布衣服下白皙娇嫩的样子时,只觉一个冰凉尖尖的东西刺破了后背的衣服,虽没刺进皮肉,但立刻浑身上下动弹不得了,那跟中迷药不一样,自己神志是完全清醒的,甚至比刚才还要清醒得多,那应该是传说中的点穴,刚想到这里就觉得两腿一软,如窦旎纨刚才般瘫软侧身倒地不起,但手中油灯稳立地上未倒。

在他的左臂挨着地之前听到一声落地响,似乎是自己“演戏”用的尖刀,实在是想不通那东西怎么会在后面戳自己的穴道,因为他倒下后没看见别的人,那除非站在黑暗的地方,或者真闹鬼了,他眼珠还能动,又看窦旎纨。

窦旎纨上身刚坐起,手拿一方绢帕看了又看闻了又闻,像是刚才她给自己,自己又已揣入怀中的那条,可什么时候拿回去的就不得而知了。

“洗洗还能用。”她看着绢帕自言自语到,她又看看他道:“别瞎想了,是我用脚尖踢的尖刀,木柄撞在门框上弹回才戳的你,是你太得意忘形也太专心了,所以没察觉到后面有响动。”

可裘莪芯还是用疑问的眼光看着她。

“你明知我会‘桃丹自送大圣偷功’还那么不小心。”窦旎纨笑着道,“告诉你吧,你的解药是在你接绢帕的时候我偷的,背对你时抹在鼻孔上的。当然,为了确定一下我事先还闻了闻。绢帕是刚才扶你时收回的。知道我为什么要提防你吗?真正的刘瓦早就走了,离开这里的代价是你们掌柜的让他砍手为誓不得泄露此间秘密。你要是真想走谁也拦不住你。当然,我也不能完全确定刘瓦被砍了只手,也不能肯定你就不是刘瓦。所以我要试探你一下,问你和刘侣的关系。我比较熟悉这个人,他根本没有堂兄弟,而你还假惺惺地装做你们其实是亲戚却不愿说出的样子。是试探也是给你个机会,可你自己不珍惜,没关系,反正也挺好玩的,你爱玩儿我就逗你玩儿。现在我问你个问题,白天是不是有支海天镖局的镖队从这里经过?走的是南京的方向吗?是你就眨眨眼。”

话音刚落,裘莪芯连珠价眨眼,生怕少眨几下窦旎纨没看着,他还在侥幸地想用自己所知道的事来换一条活命,他还想窦旎纨多问他几个问题,这样活下来的机会大一点,可惜的是人家姑娘没如他所愿。

“还好,没估计错。”窦旎纨自言到,“你是不是还想知道一下闻达奋的事?”她冲着裘莪芯甜笑着问。

可裘莪芯却没发觉出她在甜甜地笑,因为他在想着这个问题怎么回答窦旎纨才会满意。

但是窦旎纨并没有等他的回答,自己走到他的头边,蹲下对着他的耳朵道:“裘莪芯,闻达奋,要想求恶心,就得闻大粪。”

裘莪芯开始不明白,后来越想越明白,也越想越可怕,他想起了窦旎纨口中闻达奋的下场。

突然,他看见油灯被扔进洒了一地的烈酒中……

天亮了,附近从慎缜那里得知此地是黑店的官差一群一伙地正往这里赶,都想来大捞特捞一笔,可最后看见的却只是一片白地和一具烧得添上尾巴就像只大黑老鼠的尸体而已。

窦旎纨怀里揣着赃银换成的银票,走到南京城外已经是下午了,只要再路过一片高坡,没多远就可进南京了,她此时没在笑,面色反而非常凝重,心中默默地祷告道:三师父在天之灵保佑徒弟这次能替您老人家得偿生前宿愿,您在那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

这时,坡后一处僻静的地方嘈杂声大作。

窦旎纨立刻面现怒容,她最讨厌别人在此时打扰她,遂她就想一看究竟,轻身快步来到声杂处,掩身坡侧一看,见有那么十几个人围成圈,有的还面熟的很,再看旁边那坐在地上斜依着一块石头的人就更认识了,那正是黑店的掌柜,不用问,那些个全是黑店的伙计,他们自然干不了什么好事,在打人,十几个在打一个,当那个被打的人倒地的时候,窦旎纨发现他只有一支手。

“刘瓦,本来以为这辈子也碰不上你小子了。可该着你倒霉,大伙儿正受了一肚子气没地儿撒的时候逮着你。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你就让大家伙儿好好出出气吧。打,啥时候累了啥时候算。”黑店掌柜的怪叫到。

那帮痞子伙计们自然随声附和,手下得更重了,把一个刘瓦从人圈的东头打到西头,又从西头踹到南头。

窦旎纨此时怒从心头起,心忖:本姑娘留你们一条生路,可你们却不知悔改,还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他就是刘瓦,好样的,竟然连吭都不吭一声,有骨气。你们这群王八蛋,就别怪姑奶奶我心狠了。

想到这里她脚下一使劲,真如一只猫一样蹿了过去,不过就是再大本事的真猫也蹿不了那么远。

不用窦旎纨喝止,她对面的人看见她后表情大异,其余的人看见大异的表情都往窦旎纨那面瞅也就跟着表情大异。

最后,黑店掌柜自然也看见了那天晚上要吃人肉的小女孩,只见她的装束穿得既入时得体又考究华贵,还斜挎一个值钱的革囊,完全不再像一个穷得家里吃不起肉的女孩子。

“别怕,闻哥哥白天是不出来的。要不信,等你们变成了闻哥哥那样可以自己试试太阳低下能不能出来。不过我想就是求别人也没人要吃你们的肉,要是去求野狗没准儿行,你们试试吧。”窦旎纨蔑视地笑到。

突然,黑店掌柜好像想到了点什么……

“我知道了,准是裘莪芯那小子和这丫头片子串通好了骗咱们的。大家一起上先抓住她,再找着姓裘的一块儿算账。”黑店掌柜从地上跳起怒喊到。

他那帮听话的伙计们果然先不管刘瓦了,一齐冲了过去。

窦旎纨不慌不忙,打锦囊之中拿出两件东西,一把铁榔头,一把铁刷子。

这两件是她三老师赵私暗的兵刃,因为当年的“穷神爷”专偷“瓷公鸡”和“钱锈”,这两件兵刃的意思就是如果你是“瓷公鸡”就用榔头把你的“瓷爪子”砸下一块来,如果你是“钱锈”就拿铁刷子好好刷刷你。

她眼见得一个离着不近却第一个上来的人抓她肩膀,结果那人的指尖连人家衣衫都没碰着,就被铁榔头砸开了脑袋。

后面有个人手中一把细长的铁棒想偷袭窦旎纨,铁棒尚未挥出,胸口“膻中”大穴被铁刷子重重地顶了一下,马上一命呜呼。

有个练过披挂掌的傢伙,虽学艺不精但出手蛮重蛮狠的,不到三个照面被铁刷子在下巴底下来了一下,登时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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