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忠厚毕竟是一家之主又是这清风县的首富,无论在外还是在家向来都是颇有气势架子的。
如今听到他像待宰的猪一般惨叫得没了人腔儿,那些大小老婆、通房丫环、老妈子甚至连喂养骡马的下人都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想要瞧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几个在场的家丁看到这种状况再也不敢迟疑不决,两个人立即上前紧紧地拉住了管家钱百仁,另外一个人却是用力捏开了钱百仁的嘴巴。
“哎哟哟!疼杀老夫也、疼杀老夫也。”看着仅仅连着皮肉勉强没掉下来的手指头,钱忠厚根本顾不上裤裆处一片温热,浑身颤抖得很是厉害。
“快!张三你快点儿去把李大夫请来给老爷包扎疗伤呀!”钱忠厚的大老婆冲着一个干干瘦瘦的下人尖声叫了起来。
“张三你回来!”钱忠厚的二房夫人冲着大房撇了撇嘴,“你到底懂不懂呀?李大夫那厮是个庸医,你这不是在害老爷嘛!去,张三,请王大夫快点儿过来!”
“王大夫那么一大把年纪颤颤巍巍的得走到什么时候呀,而且住得那么远,老爷他伤得这么重等得及吗?”钱忠厚的三房夫人斜了大房、二房一眼,“张三,去最近的刘大夫家,把刘大夫给快点请进府来!”
“张三你别听她们几个瞎说。”钱忠厚新娶进门的小老婆自然也是不甘落后,又提出了新的看法与见解,表示自己才是对老爷最是亲近心疼和了解。
“哎哎哎,小的还没走呢,”干干瘦瘦的张三一时不知该听哪房女主人的话是好,故而待在原地搓手应付道,“几位夫人赶快拿个主意,小的也好知道究竟去请哪个大夫啊!”
那些丫环下人们见到了这个时候她们几个还在争风吃醋、互不服气,不由得强忍笑意、小脸儿憋得通红,个别实在忍不住的立即捂住肚子飞奔出门,可惜还没跑几步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边一堆大小老婆争执不下、互不服气,纷纷发表高见要帮钱忠厚排忧解难,让一帮下人们忍笑忍得十分辛苦,个别人的腮帮子鼓得老高就是不笑出声来;那边则是又有人大声惨叫个不停--
原来好不容易刚刚把管家钱百仁从钱忠厚的身上拉开,钱百仁那老东西竟然在一个家丁的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一下子撕掉了一块皮肉,刹那间鲜血如注,疼得那个膀大腰圆的家丁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一脚将钱百仁踹倒在地!
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平常那个肥肥胖胖、憨态可鞠的老管家钱百仁,此时竟然力大无穷、很是麻利,从地上翻身爬了起来,一边嘴里面叫着“还我玉佩、还我命来”一边再次猛地张开大嘴、露出黄板大牙朝钱忠厚扑了过去。
“啊!快打昏他!”钱忠厚看到对方拼命似地朝自己冲了过来,张开大嘴就要咬断自己的喉咙,情急之下忘记手指的疼痛厉声高叫道。
本来对老管家钱百仁还抱有畏惧之意的几个家丁见主人这样说,立即不再客气,挥动醋钵般大小的拳头朝钱百仁的头上砸去,想要砸晕钱百仁、救下钱忠厚。
众目睽睽之下年过半百的老管家这时竟然巧妙地低头躲过那个家丁的重拳,趁其不备之际抬脚猛地踢中了对方的裤裆要害。
“唔--”那个家丁说什么也没有想到肥肥胖胖的老管家他能够躲开自己的重拳,而且这一脚竟然踢得如此又准又狠,一下子疼得捂着裤裆跪到了地上。
“你们这些狗东西竟然助纣为虐,本公子连你们一块索命报仇!”
年过半百、肥胖笨拙的老管家钱百仁突然之间双目一瞪,竟然力大无穷、快如闪电一般出拳挥腿,眨眼间居然把几个家丁全部给放倒在地!
“无耻狗贼夺吾玉佩害吾性命,本公子做鬼也要生吞活剥了你!”淹死鬼附体的老管家五官扭曲、面目狰狞地伸出十指紧紧地盯着钱忠厚慢慢走了过去。
刚才还在为究竟应该请哪位良医医治钱忠厚的那些大小老婆们这时竟然一个个呆若木鸡地愣在了那里,再也没有忠心耿耿为老爷进行分忧解难的意思了。
一些丫环下人们见年过半百、肥胖笨拙的老管家竟然如此神勇,眨眼间能够把几个膀大腰圆的家丁尽数放倒,一个个惊骇得魂不附体一般连逃跑都给忘记了似的。
当然,就算有个别胆大的下人也是不敢上前拦下老管家、救下钱忠厚--毕竟是作为下人的卖力不卖命,要是万一被弄残弄死了那就麻烦啦!
“苏道长快来救命啊!”危在旦夕、大难临头的钱忠厚惊骇之下灵光闪现,知道这些下人根本无法阻挡厉鬼附体的老管家、根本救不了自己,于是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
“大胆!本道长在此还不快快闪开!”苏道长像救急救难的天尊菩萨一般及时来临,只是一声轻喝,那个淹死鬼马上离开了老管家的身体,老管家钱百仁也就哼了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