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袖点了点头,心里这才放心了一些:“你若是今夜就离开,我安排人手护送。再调五百精骑,从这赶过去最少也要半个月,路上还不太平。”
“安之……他知道了么?”
叶怀袖问道。
独孤锐志摇了摇头:“小狄说她先赶过去看看什么情况再说,不到万不得已先不要让安之知道。”
“也好……怎么会突然加重……”
叶怀袖轻叹了一声。
“这些年一直奔波,当年那一场恶战本就留下了旧伤,虽然一直调理但终究还是难以根治,其实十年前在塞北的时候,他的伤就已经有些反复。又几次进青牛湖,伤了肺腑……燕山上那一战,血骑的老兄弟们几乎死尽,他吐血了好几日……这些年,他一直让我瞒着不让我说出来,就是怕燕云寨不稳固。”
“去。”
叶怀袖点了点头道:“只要是这人世间有的手段,只要能救他……便是倾尽军稽处,倾尽大唐之力也要救!”
独孤锐志用力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止步,犹豫了一下转身对叶怀袖认真的说道:“药……你不能再吃了。虽然我已经尽量让药性里的毒性降到最低,但对身子还是有伤害。天长日久……难免会伤及内脏。”
“我知道。”
叶怀袖颔首,眼神恍惚了一下。
独孤锐志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门口的军稽卫连忙行礼,却谁都没有注意到大帐后面有一个黑影一闪即逝。这黑影的动作极快,只是奔行间腿脚似乎有些异样。到了僻静处,这人恢复了正常行走……竟然是个瘸子。
到底是谁病入膏肓?
这瘸子一边走一边在心里一边揣测着,之前他贴在大帐上偷听,若不是他耳力向来极好,只怕一个字都听不清。这也算是他的天赋异禀,竟是比嘉儿也没少听了多少。
草原……青牛湖
瘸子的脚步猛然一顿,眼神一亮!
莫不是李闲的身体出了什么意外?
……
……
漳河西岸
薛万彻大营
虽然已经入夜,但薛万彻大营中灯火通明。自校尉以上的将领全都在辕门处站着,站在大将军薛万彻身后翘首以待。众人的脸色都有些兴奋,忍不住往夜色深处视线不可及的所在张望着。
不多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之声。几个燕云军的斥候飞一般而来,离着很远就开始大喊:“来了!燕王殿下已经到了三里之外!”
静等在辕门处的将领们立刻嘈杂起来,众人的脸色越发激动起来。
“你们都在这里等着,大营之中不可无将!”
薛万彻大声吩咐道:“我要去迎接燕王殿下。”
他说完之后,命人牵来自己的战马,带着十几个亲兵随着斥候往前冲了出去。而此时,在距离大营三里左右,燕王殿下骑在大黑马上,眉头微皱。
一个军稽处的密谍压低了声音说了几句什么,李闲嗯了一声吩咐道:“调集河北各处除去必要留守的密谍之外所有人往洺州,谢映登现在尧城脱不开身,胜屠小花可还在长安城里?让他调集人手往洺州策应,不可懈怠!”
那密谍显然愣了一下,终究是没敢撒谎。
“代大档头出了长安,往东平郡去了。”
“嗯?!”
李闲一怔,心里骤然升起一股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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