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嫣提着食盒兴冲冲地进来,看到屋中两人不约而同一直盯着她,被他们看得心里有点发憷,低头打量自己的衣着。
萧彦北上前接过她手中的食盒递给陆绾,“嫣儿,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林嫣懂些医理之症,她曾和礼部尚书的夫人谋过几次面,周夫人也喜欢她做的糕点,眼下正好借糕点之事进府打探情况。
萧彦北的事她当然义不容辞,只是这次随身侍女换成了陆绾。
陆绾跟在她身后不言语,林嫣揉着指尖,咬着嘴唇似乎有话要说。
“丝官,”她还是没有憋住,慢下脚步喊着身后之人。
陆绾提着脚往前赶了几步来到她身侧,“郡主可有要是要嘱托?”
“你……”她很艰涩地抿着唇,“彦北哥哥待你好吗?”
这话怀王也问过她,只是他问得比较像调侃戏言,而跟前之人语气却颇为慎重。
也不等她答话,林嫣叹着气慢步朝前走着,“彦北哥哥身边从无近身侍女,也没有贴己人,自从陈贵妃被打入冷宫后,他的性子就更冷了,我答应过贵妃娘娘要好生照看他,我俩虽从小一起长大,看似亲近,可也总觉得中间隔了一道墙,”说着回身拉着她的手,“但他对你不一样,那日在柳河,你拉他下水,他不但没有责罚还能关心你,如此,还请日后好好照顾他。”
陆绾看着面前的郡主,她平日里欢脱娇媚如同小鹿,今日倒像个怀揣心事郁郁寡欢失意之人,至于萧彦北为何待她不同,想来是因为自己的利用价值罢了,毕竟这话也是他亲口承认的。
他性子冷淡又邪魅,还没有信得过的仵作,自己正好撞上了和他相似的经历,也不知是该感到幸运还是不幸。
“郡主,你和王爷青梅竹马,一定会比旁人懂他的心思,奴婢就是他身旁的侍女而已,不能相提并论的。”
林嫣只是笑而不答,轻轻拍着她的手,只管往礼部尚书府邸走去。
进府后很安静,安静到有一丝诡异,就连府上的侍女随从全部都是悄然无声的做着事情,更为诡异的是每根柱子上都贴着一道小符咒。
周夫人的卧房在最里侧,绕过几个回廊才走到,那里似乎是所偏院,墙上撒着鸡血,感觉这府邸是有什么邪乎东西在一样。
她见郡主来自然欢喜,说自从吃了她做的糕点,嘴都被养叼了,林嫣也和她说了些客套之话。
“娘……”一声奶声奶气的小女孩从门口跑进来,后面跟着奶娘。
周夫人起身去扶着跑得有些踉跄的小女孩,那流露出的眼神神情要是久别重逢般喜悦,蹲在她面前搂抱着,半晌才发现郡主还在堂中,随即将她带走林嫣面前,行了个礼,满脸慈笑,“郡主,让您见笑了,小女年幼不懂规矩,臣妇给您赔罪了。”
林嫣看着也是个很喜欢孩子的女子,不但不怪罪还拿着糕点递给她。
那个小女孩拿着糕点还带着哭腔,“娘,我不要和你分开……”
“夫人,小姐体弱有寒,不宜出来吹风,”奶娘上前就去拉扯孩子,“也怕郡主给染上,让奴婢带回去吧。”
小女孩啼哭不停,周夫人将桌上的糕点悉数给她,“云儿乖,听奶娘和爹的话,回屋吧。”
那奶娘又在周夫人耳旁低声说了句什么,带着孩子给林嫣行着礼倒退几步出去了。
依奶娘之言和外人的传言都说周府幼女染上恶疾,可这个孩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染病重疾的样子。
周夫人用手绢抹着脸上的泪痕,林嫣也看出端倪来,好奇道:“周夫人,云儿这是怎么了?您门外怎么被浇上了鸡血呀?”
“没,没什么,她就是染上风寒说了几日胡话,老爷怕府上都染上,这才请了法师作法压制病祟。”她说这话明显有点心虚的样子,手上一直揉搓着手绢。
陆绾作势摸了一下身,扑腾一下跪在林嫣面前,“郡主饶命,奴婢将您的玉佩给丢了,分明进府前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