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之时,皇宫迎来了太后的四十六岁寿辰。太后主张节俭不想大办,晟帝却仍是发布了一道道旨意,又是修缮园林又是亲自去祈神殿点万年香,皆是为自己的母后贺寿,以表孝心。太后虽嘴上没说,心里受用的很。为太后寿辰而重新修缮的园林名为慈心园,本是先帝即位时修建的,后来先帝因国事繁忙鲜少来此游玩,再加上边境战事吃紧国库空虚,慈心园就一度荒废了下来。晟帝即位时,战事已经基本平息,只有枭族仍时不时骚扰边城,有厉家军镇守无需担心。而整个国家也进入了繁荣昌盛阶段。上一世,晟帝同样也提出了要修缮慈心园为太后庆生,然而被顺妃的父亲也就是户部尚书龚成驳回,没有实施。而这一次,龚成因为女儿谋害皇后、皇嗣一罪受到牵连,没有了以往的权力,晟帝的提议无人敢反驳,于是有了这一次的慈心园一游。如此厉寒酥也是沾了光,自重生以来第一次离开皇宫,能出来散散心。此行前往慈心园的,除了晟帝、太后、赵千秋之外,嫔妃中晟帝带了惠妃、荣嫔、厉寒酥和两个贵人,端嫔因为怀有身孕留在宫中安胎,晟帝唯二的两个孩子也一同带了来。光是准备启程就花了整整十日,待到皇宫众人真正驱车前往慈心园,便是一条长长的马车车队,四周围满了皇宫御卫军,戒备森严,尽显皇家威仪。厉寒酥单独一辆马车,虽空间不大,好在清闲。她这次只带了清辉一人出来,两人坐在马车上吃吃点心聊聊天,时间过得极快。厉寒酥也曾悄悄掀起马车车窗的布帘向外望去,却只能看见御卫军高高竖起的长矛枪头和他们头盔上飘扬的红缨,将沿途的风景遮挡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等他们终于到慈心园,已经是深夜。赵千秋早早安排好了住宿,让舟车劳顿的众人各自去休息,养精蓄锐为明日的正宴做准备。厉寒酥所住的小院名叫月影画屏,是典型的江南风格,白墙青瓦,屋外还绕着一弯流水,走在院内能听见泉水叮咚,很是悦耳。走到屋前,厉寒酥一眼看见了那面圆形的画屏,竟是嵌在墙上,说是画屏,更像是一面巨大的窗,画屏不知是用什么材质的布料糊上,能将屋外的月光投影到室内,伴着月下随风轻动的树影,满是诗情画意。厉寒酥从未去过江南,却很喜欢这里婉约的风格,此时不由也高兴起来,屋里屋外来回欣赏。“清辉清辉!”
厉寒酥跑进屋,难得露出一副活泼的模样,欢喜地笑道:“我在屋外能看见你的影子!就在画屏上,可好看了。”
那画屏上影影绰绰,将屋内人影映衬得模糊又灵动,另有一番朦胧之美。清辉正忙着收拾东西,见状不禁失笑:“娘娘,这里虽然别有特色,但也比不上咱们的攀月宫呀?当初咱们搬宫的时候都没见您这么兴奋。”
这怎么一样?那攀月宫再精致,厉寒酥也看腻了。哪比得上这里,到底离开了皇宫,空气中满是自由的味道,让厉寒酥心神向往。宫殿再美也是囚笼,于她而言还不如山野荒原自由自在,无花无草、礁石烂木都是极好的。厉寒酥垂眸一笑,复又高兴起来,四处走转着享受这份难得的自由。可惜她的高兴没有维持太久。晟帝穿着身便服,带着内侍来了。他走进庭院,一眼看见蹲在流水边伸手拨弄的厉寒酥,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轻松欢快的笑意。晟帝不禁愣住了,眼睛顿时亮起,边走近边道:“爱妃可喜欢这里?”
厉寒酥一僵,随即站起身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晟帝上前扶住她浸染了溪水的手臂,笑道:“在外拘礼什么?难得见你这么开心,可是喜欢这里的环境?”
厉寒酥沉默了一瞬,下意识挂起在宫中时常用的笑,装出一副满心欢喜的模样道:“臣妾自然喜欢,这里似乎是江南一带的建筑风格?”
“爱妃还去过江南?”
“臣妾未去过,只是在书中读到过江南白墙黛瓦,小桥流水,可不就是这样的?”
“哈哈哈哈,爱妃猜得没错。”
晟帝牵起厉寒酥的手,见她手指冰凉,身上的衣裳也单薄,皱了皱眉:“光顾着玩水也不怕着凉了,快去换件衣服。”
她身体好着呢,这算什么?厉寒酥心中腹诽,面上乖顺道:“是。”
待换过衣服,晟帝对厉寒酥道:“走,朕带你去个好地方。”
两人在内侍的指引下出了庭院,左拐右拐一路向山上走,最后停在了一间隐蔽在竹林间的阁楼前。进入阁楼,潮湿温热的水汽扑面而来。厉寒酥微微睁大眼睛:“这是……温泉?”
晟帝带她走到一个石头围就的水池边,热气更甚,蒸得厉寒酥都要冒汗了。“这山上有一处天然温泉,当年先帝就是看中这一点才在此修建慈心园。这池子里的水是将山顶的温泉引来,和山泉混合,温度适宜,正适合泡浴。”
说着,晟帝凑近厉寒酥的脖颈,一边嗅着美人身上的脂香,一边暧昧地拂过她的领口,沙哑着声音道:“爱妃与朕一同共浴吧。”
厉寒酥看见晟帝眼底不加掩饰的欲火,心中顿感不妙。晟帝这么说,绝不仅是打算泡温泉而已,分明是想在这里尝个新鲜吧!厉寒酥又往身后看去,却见宫人们不知什么时候都退了出去,只留下她和晟帝两人。“……”“怎么?爱妃要朕为你脱衣吗?”
晟帝暧昧道,一边伸手欲褪下厉寒酥的外衫。“陛下!”
厉寒酥一把握住晟帝的手,对上他充满侵略性的眼睛,娇声道:“陛下且等等臣妾,臣妾换好衣服再来找陛下可好?”
晟帝看向厉寒酥的眼神更加深沉。厉寒酥半垂下头:“这里灯光如此明亮,臣妾,臣妾会害羞的……”“哈哈哈哈!”
见厉寒酥脖颈都红了,晟帝也不再逗她,答应道:“好,那朕就在池中等着爱妃送上门来了。”
厉寒酥羞恼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去了屏风后,立刻变得一脸冰冷厌恶。那里早准备好了纱衣、内衣衫裤等物。这个色中饿鬼果然是居心不良。厉寒酥心中嗤笑一声,立即打开系统兑换引魂香。没想到晟帝会突然来这一出,还好她如今积分充裕,随时能兑换引魂香,不然就惨了。“爱妃快来,朕等不及了。”
晟帝的声音传来。厉寒酥将引魂香施在纱衣上,随意地披在赤裸的肩头,深吸一口气,换上一副酥媚入骨的神情。“陛下,臣妾这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