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容!你放肆!”
杨云娆端着主子的架子,低声呵斥她。卿容却一改以往的惧怕之色,眼露嘲讽:“放肆?看来娘娘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她伸手狠狠地将杨云娆推到地上,在她惊恐的眼神中弯下腰,一字一顿地说:“你现在是庶人,而我是清白之身。“杨云娆,你,远比我低贱!”
“你!”
“我念在多年情分,本想着救你一命,没想到你会如此待我。”
卿容声音轻得几乎自言自语,“少主说的没错,你确实自作聪明、两面三刀……”“什么少主?你在说什么?”
杨云娆神情慌乱。她见卿容眼露凶光预料到不好,正要放声呼救,就被卿容一把掐住了脖子。“咳!放,放手……”杨云娆面目狰狞,死命扒拉着卿容的手,只换来更大的力道。卿容两手青筋暴起,牙关紧咬,眼睛不眨一瞬地盯着杨云娆涨红泛紫的脸,一心至她于死地。渐渐的,杨云娆的挣扎越来越弱,最终浑身一松,没了呼吸。卿容扔下她,边重重喘气,边忍不住勾起嘴角,心中无比畅快。没心没肺、背信弃义的贱人,就该这种下场!反正少主也用不上她,解决了正好!她缓缓神,迅速将身上被扯烂的衣服换到杨云娆身上,又在她脖子、身上制造出不少抓痕,掐痕,俨然一副被人亵渎摧残过的模样。最后,她用一卷被席,将杨云娆的尸体卷了起来,趁着深夜无人,将被席拖了出去。翌日,两个宫女路过荷花池,忽然看见池中浮着什么,走近一看,竟是一具泡得肿胀的女尸。两个宫女被吓得不轻,赶紧跑去通知了管事。女尸被打捞起,经宫人检查发现,竟是刚被贬为庶人,进了杂役房的前丽嫔杨云娆。晟帝得知此事大为震怒,下令彻查。赵千秋也赶来,在一旁安抚着晟帝的情绪。“陛下,”全贤带着手下宫人进来,“刚才杂役房的人来报,发现杂役房管事死在了杨氏的房内,脖子上还插着杨氏的簪子。”
晟帝猛地抬头:“这又是怎么回事?!”
全贤也是满头大汗,不知该如何说起,便一时支吾起来。“回陛下,”一个跪在全贤身后的内侍沉声回答道:“奴才们刚才去杂役房,想要搜查杨氏的房间,一进去便发现杂役房管事倒在地上,身前满是鲜血,脖子上插着一支金簪,是因为金簪插入气管,气绝而亡。”
说着,他双手高举起一块白帕,里面包着那支还带着血的金簪。晟帝让人将金簪呈上细看,上面雕刻着云纹雀鸟,点缀着宝石、珍珠,绝非一般宫人所有。赵千秋也看到金簪,咦了一声:“这不是杨氏的簪子吗?”
见晟帝望过来,赵千秋继续细说:“这簪子当年杨氏进宫时就戴着,臣妾还夸奖过。据说是她母家专程从江南请来匠人为她打造的,造型别致精巧。陛下你看,这雀鸟含着的珍珠可是能转动?”
晟帝伸手轻轻拨动簪子上的珍珠,果然能转动。就在这时,那个回话的内侍又道:“奴才向和杨氏住在同屋的侍女卿容询问过,这确实是杨氏的簪子。”
插不上话的全贤忍不住扭头撇了他一眼,神色莫测。“你是说,是杨氏杀了管事?”
晟帝问他。“回陛下,是的。”
“你如何确定?”
“因为奴才等人在那管事的手中发现了一块衣服碎片,正是杨氏身上所穿的那件,而杨氏身上亦有不少掐痕和抓挠的痕迹。”
深夜、嫔妃的房间、管事、撕碎的衣服和抓痕。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答案呼之欲出。四周一时陷入了沉默。晟帝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他的眼底蕴含着风暴,半晌才问道:“全贤,他说得可是真的?”
全贤跪趴在地上不住地淌虚汗,声音发颤:“回陛下,确,确实如此。”
“混账!”
晟帝将金簪狠狠地掷到地上,指着全贤撒火:“你既然都知道为何不说?!难道朕不问,你就打算瞒着吗?!”
全贤只得一个劲地磕头,劝晟帝息怒,一边在心中叫苦,这种后宫丑闻让他如何开口,生怕晟帝一发怒砍了所有知情人的脑袋。晟帝发完火,看向全贤身后那个始终垂着脑袋,不卑不亢的内侍,缓和了语气问:“你叫什么名字?”
内侍抬起头,露出姣好的面容和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他面容平静,毫无惧畏地对上晟帝的眼睛:“回陛下,奴才名叫宋桂。”
“宋桂,朕命你三日之内调查完此事,可做得到?”
宋桂干脆利落地俯下身:“奴才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