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仪却呼噜噜地开始吃醍醐酪,声音震天。
俞星臣皱了皱眉,决定不再多事。
杨仪吃东西本是很慢的,因为怕不消化,可今日一则是饿了,二来是有心让俞星臣不好过,所以故意做出饕餮的样子。
她吃了酪,又吃了两片糕,平时这已经饱了,可今日竟意犹未尽地又拿了一片。
糕点不算很甜,雪白,细腻易入喉,她尝得出有茯苓山药……品了品,多半还有芡实,是养护脾胃的好东西。
俞星臣见她吃的差不多了,便倒了一碗茶给她。
杨仪仍是没动,站起身来要走。
俞星臣道:“去哪儿。”
杨仪道:“还有好些药要弄,不扰俞大人雅兴了。”
俞星臣道:“先前你为弄那些,几乎弄出事来,就收敛些吧。”
杨仪不解:“弄出什么事?”
俞星臣道:“灵枢让你看好炉子,你做什么了?昨夜他下去闻到味道,及时把炉子撤了你才无事。”
杨仪一惊,想起自己无端的头疼……原来竟这样。
想来她昨夜过于累,加上船舱内通风到底差了点儿。
正无语,俞星臣道:“我有一件事同你说,你且坐着。”
杨仪只得又坐下,俞星臣道:“在羁縻州云阳的时候,薛十七郎曾经跟我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提到薛放,心头忐忑。
俞星臣道:“他问我,既然想带你回京,又为何会派杀人对你不利。”
杨仪一惊:“旅帅……”才叫了声,心里无端有点发噎。
她拿起方才俞星臣倒的茶,吹了吹,试着喝了口,味儿很清淡。
“薛旅帅怎么知道你想带我回京?你跟他说的?”
俞星臣道:“他自己乱猜,我就将错就错。”
杨仪猛地想起薛放误以为自己是什么京城要人的娈宠,顿时道:“所以你才跟他说谎!”
“并不是我说的,”俞星臣面色淡然:“而且也不是谎话,是他想歪了而已。”
杨仪不怒反笑:“你有心叫他想歪,事后却没事人一般倒打一耙。果然不愧是你。”
俞星臣道:“不然我叫灵枢来,你问问他,他只说了一句话而已。若薛十七郎心中不早有如此想法,又怎会一下子认定。你……为何不自省,是谁让他会如此不由分说先入为主的认定了呢。”
“原来竟还是我的错了?”杨仪会意。
俞星臣道:“我没这么说。可是无可否认,你跟他相处的太过亲近,你不觉着么?就算是男子的身份,彼此也未免太无避忌了。”
杨仪道:“俞大人说的对,就如同现在你我一样,你不觉着你也太无避忌了?”
俞星臣眉头一皱:“你这动不动就要维护他的毛病,还真改不了了。”
“是改不了了,所以千万别在我跟前说薛旅帅的不是。”
俞星臣垂眸:“那就说正事。到底是谁要杀你。你心里可知道?”
杨仪直视他:“我以为俞大人会知道。”
四目相对,终于,俞星臣哼道:“不可能。”
杨仪道:“谁不可能?”
俞星臣道:“总之不可能。”
杨仪嗤地冷笑:“那谁可能。”
“我也想查清楚,”俞星臣回看着她:“所以想叫你回京。”
“回京就能查清?”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