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撕裂的声音,夹杂着女人压抑的闷哼声,还有男人肆意的邪笑声。
梓恩用力地咬着下唇,嘴里一片腥甜,赤红的双目死死盯着前方,原本环着身体的双手用力地扣着旁边的岩壁,娇嫩的十指因为太过用力而破了皮,点点腥红染上了冰冷的石壁。
“你们爽归爽,可别把人给搞死了。”男人的声音带着独有的嘶哑,很有辨识度。
“老大,你尽管放心,咱们有分寸的,这娘们搞起来真爽啊!”
粗喘、嘶吼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不知道过了多久,梓恩觉得身体都要麻木了,突然听到一声惊呼。
“老大,那娘们跳下去了。”略显惊慌的声音。
梓恩倏地瞪大了眼睛,身子一瞬间绷地紧紧的。
“臭小子,不是让你看着点吗?现在怎么交差?”
“老大,要不然我们下去看看?”
“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都成肉泥了,不管怎么样,先找到下山的路,肉泥也好,尸体也好,总归要找到东西交差。”随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暗夜渐渐归于平静。
梓恩一直都没有动,甚至连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来,黑白分明的眸子在暗夜里亮得惊人。
天空渐渐的泛起了鱼肚白,梓恩才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因为长时间的血流不畅,身子又麻又痛,拨开蔓藤,跌跌撞撞地爬出山洞。
清晨的山间偶有鸟叫,带着独有的清新,仿佛昨夜那凄惨的一幕不曾出现过。梓恩按着记忆朝昨夜声音来源的方向走去,不过五十来米远,就发现那一块平地的痕迹很凌乱,沙土上夹杂着血迹和一些撕碎的衣衫布料,梓恩认得那是妈妈身上的衣服。
平地的另一面是一个山凹,梓恩慢慢朝那里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那样痛,那样刻骨。
几乎是一个笔直而下的山坡,下面黑漆漆的,望不见尽头。梓恩的双膝倏地一软,跪倒在了地上,双手用力揪着底下的泥土,蓄积了一个晚上的泪水奔涌而下。
妈妈,你不是说会来接恩恩的吗?你怎么可以留我一个人?
太阳渐渐升上来,直到再流不出一滴眼泪。郁梓恩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在一棵老槐树下埋下了母亲最后给她的那枚戒指。
这么大的一座山,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下的山,到最后,天色又完全暗了下来,双脚的水泡全都破了皮,同袜子沾在一起,每走一步都像是要剐去一层肉,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一旦停下来她一定会死在这山里头,到时又有谁为妈妈报仇。
梓恩沿着下山的那条路,小路渐渐变成大路,最后变成了宽广的水泥路,一辆红色跑车远远地呼啸而来,梓恩几乎是提起了最后一口气,朝着那辆车冲了过去。
车子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梓恩的一颗心都提了上来,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身体到底没有被撞飞,梓恩这才缓缓睁开眼睛,那辆火红的跑车刚刚好停在自己跟前,那车头几乎要碰到她,梓恩心头一松,身子不由自主地软倒在地上。
目光随着那双黑色的牛皮靴一路往上,很多年后,梓恩常常会梦见这一幕,这是她第一次见厉凰爵,这一年她七岁,而他刚满十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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